在很多士兵眼中,這位不為貴族們所喜歡的總督的確是一個合格計程車兵,甚至即便是那些從家族延續下來的羅馬軍人的後裔,也願意承認他是一個真正的羅馬軍人。
一陣吶喊聲從營地前面傳來,法爾哥尼順著聲音看去,他皺起的雙眉幾乎凝結在一起,對於那給皇帝給他派來的助手,說起來他並不是很喜歡,這倒不是因為那是個羅馬人,而是因為法爾哥尼並不習慣那種他所不熟悉的作戰方式。
勇猛的衝鋒,兇狠的殺戮和盡情的掠奪,法爾哥尼心目中的戰爭是這個樣子的,他喜歡那種揮舞起手中的手斧毫不留情的砍向敵人的感覺,對於羅馬人那種讓他感到繁瑣而又毫無意義的佇列和佈陣,他覺得不但沒沒有意義,而且難以忍受。
“誰會願意如同小丑似的反覆奔跑,只是為了能夠排成某個隊形?”法爾哥尼對於這種方式感到十分懷疑,他相信只要勇敢就可以解決面前的一切敵人。
雖然不能直接說,法爾哥尼甚至在心中對阿歷克斯居然也沉迷於這種把戲感到好笑,他覺得近衛軍統帥自從來到羅馬後似乎變了很多,他不但開始喜歡穿羅馬人那種花裡胡哨的衣服,還和一個羅馬女人打得火熱,甚至還娶了她。
“我是絕對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打扮的,”法爾哥尼曾經這樣大大咧咧的對一些人說,當知道他的這些話立刻就傳到了近衛軍統帥那裡之後,法爾哥尼只是隨意的聳了聳肩膀“只有羅馬人才會這麼喜歡亂嚼舌根,就如同那個人喜歡這些花哨玩意一樣。”
法爾哥尼所說的那個人,就是他的大區軍團將軍佳爾蘭,而花哨玩意則是正在被佳爾蘭反覆訓練的那些弓箭騎兵。
自從塞普勒斯之戰後,佳爾蘭就回到了君士坦丁堡大區的軍團,而且出乎他意料的是,倫格讓佳爾蘭開始訓練軍團一種他自己也未曾見識過的戰術。
按照倫格的意圖,羅馬騎兵原本堅固的盔甲被逐漸消減,除了一些必要的防護,騎兵似乎正在向著一種更近似薩拉森人的那種輕騎兵的方式演變,而他們的武器除了標準的長矛的佩劍,則又多了一種輕便卻威力強大的騎弩。
對於這種騎弩,佳爾蘭並不陌生,早在當初第一次見到皇帝的時候,他就已經見識過皇帝身邊的近衛軍所使用的這種可怕武器,不論是那種安裝在馬鞍上的便利,還是因為那種快速而省力的攪盤般的上弦方式,佳爾蘭都能夠深深的感覺到這種武器的可怕。
除了因為珍貴和製造不便而沒有希臘火之外,佳爾蘭知道皇帝似乎正要把一種和以前羅馬人的作戰方法截然不同方式帶入羅馬軍團,這讓他在感到新奇的同時也躍躍欲試。
不過在讓騎兵變得越來越輕便的同時,倫格卻開始讓他的步兵變得更加防護嚴謹而牙齒犀利。
新軍制的出現讓大量的農兵開始回到田地裡去,在節省下同樣大量的金錢之後,羅馬步兵的裝備變得更加齊全。
“皇帝難道要重新啟用步兵嗎?”佳爾蘭曾經不止一次的這樣暗暗琢磨,他知道早期羅馬軍團的步兵擁有著非凡的光榮,不過帝國向著東方邊界蔓延,當和那些草原異族接觸之後,羅馬人不禁受到了他們的影響,當到達曼齊克特之戰的時候,重灌弓騎兵也成為了羅馬的驕傲。
不過現在,似乎正在發生變化,而佳爾蘭對於皇帝似乎要重新重視步兵的舉動,既感到好奇,同時卻又隱約覺得疑惑不解。
對於羅馬人最終將要會和科尼亞人發生一場戰爭的猜想,幾乎是所有羅馬軍人所共有的,不論是否認為這樣一場戰爭會得到什麼樣的結果,但是勢必將會發生大戰,卻從來沒有人產生過懷疑。
所以,在這個即將面對草原騎兵的時候卻開始重視步兵,佳爾蘭始終覺得有什麼地方似乎難以解釋。
在寒冷的雨水中踩踏著腳下的泥濘發出的啪啦啪啦的聲響讓人心煩,而如果是幾百人同時發出這樣的聲響,那就更加讓人難以忍受。
法爾哥尼厭煩的向著帳篷外面揮了揮手,似乎是要把那些討厭的聲音驅走,不過當一陣呼喊聲混合著號角傳來時,他在豎起耳朵聽了一陣後,立刻站起來向著帳篷外跑去。
就如同他聽到的,一群騎兵衝破了雨幕向著營地奔來,他們頭上鮮豔的翎羽在風中飄揚,被雨水沾在身上的紅色披風看上去就如同暗色的血漬般令人觸目驚心。
“皇帝來了?”法爾哥尼站在雨地裡嘴裡嘀咕著,他看得到遠處的旗幟,而且從衝在前面的號手吹出的曲調裡,已經那是皇帝即將到來的訊號。
一身黑色外袍的倫格出現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