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浪潮之中,也就是在這樣的一個時候,那個羅馬將軍沒有再繼續防守,而是徹底放開手腳向比他們多出數倍的敵人發起了進攻,這不能不讓阿諾伊感到由衷的欽佩。
不過一切似乎已經註定,當他看到羅馬人中央的近衛軍這時已經越來越向中間聚集,甚至已經要組成一個碩大的方陣時,阿諾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需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也許之前他還有些擔心羅馬人的左翼會突破叔叔的阻攔,可是現在一切已經不用再去擔心,他的手再次高高的舉了起來,他知道隨著他手臂的揮下,他身邊的親衛軍團將向羅馬皇帝的近衛軍發起進攻,那也將是整個戰場上最為輝煌,最為引人的進攻。
阿諾伊沒有猶豫,手臂用力揮下的同時讓他感覺到了冷風灌進袖口時的那種感覺,這讓他的心神在這一刻稍微一清,就在他略微為自己做出的這個決定稍一猶豫時,他聽到了從羅馬人右翼傳來的漫天的歡呼聲
終於,在被突如其來的反擊衝得不由一滯之後,科尼亞人的步兵和已經重新返回的騎兵向著羅馬右翼發起了粉碎般的打擊。羅馬人勇敢的抵抗,頑強的戰鬥,悍不畏死的堅守每一寸土地。
但是他們所面對的敵人實在太多,在科尼亞人潮水般的進攻中,羅馬軍團的右翼終於崩潰
阿諾伊在這一刻放下了心,隨著親衛軍團開始向前移動,他也催動戰馬向著開闊地的對面衝去,他相信自己這一次的確已經勝利了,他看到了在遠處被包圍在羅馬近衛軍正中央的那面旗幟,不知道為什麼他堅信貢佈雷這個時候應該就在那面旗幟下,同時他也相信那個人不會臨陣脫逃。
“那就讓我看看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吧,貢佈雷。”阿諾伊的嘴角掛起了笑容,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在這一刻莫名其妙的想起了據說那位羅馬皇帝的妻子有著一頂鑲嵌著珍貴寶石的冠冕,這讓他忽然在想,自己是不是應該在俘虜了那位羅馬皇帝之後,讓他用那頂冠冕做為為自己贖身的代價之一,因為他覺得那樣一頂冠冕也許戴在那個羅馬女孩的頭上,一定十分好看。
阿諾伊為自己竟然在這個時候想到這個感到好笑,不過他認為現在這樣胡思亂想已經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他就要勝利了,雖然還差那麼一點點。
科尼亞親衛軍團掠過開闊地並不需要太多的時間,甚至這點時間在他們來說根本可以忽略不計,不過即便如此,他們原本的隊形也還是稍微有那麼點變形,或者說科尼亞人天生不受拘泥的性格讓他們根本不願意受到那樣的約束,而且前面那激動人心的廝殺挑撥得他們的心已經變得異常暴躁。
所以在蘇丹的命令剛剛下達之後,親衛軍團已經急不可耐的向前衝去,在他們眼中有的是對殺戮的渴望和戰勝敵人後那令人垂涎欲滴的豐富戰利品,所以當剛剛衝到開闊地中間時,親衛軍團已經因為不顧一切的向前猛衝開始拉長,雖然他們在這一刻似乎也聽到了從羅馬人那裡響起的一陣古怪沉悶的號角聲,而且那面雖然不住搖晃,卻始終聳立不倒的黑色十字旗開始奇怪的旋轉搖擺起來,可他們卻依舊向前不顧一切的狂衝。
不過那號角和旗幟的變化讓正隨著親衛軍團越過開闊地的阿諾伊忽然感覺到了一絲隱約不安,就在他為羅馬人的這個舉動略微猶豫時,他看到了從羅馬人左翼與中央的空隙中升騰起的一道濃煙。
在這一刻,阿諾伊稍微的猶豫了一下,他相信那應該是羅馬人所擁有的最後一股力量,那應該是一隊騎兵,雖然人數不多但是顯然卻十分彪悍。
可那又能有什麼用呢?羅馬人的左翼已經完全被老夏爾宋牽制住,而右翼則已經完全退潰,那樣一支騎兵除了給自己的找些麻煩之外還能幹什麼?
阿諾伊露出了嘲諷的笑容,他相信那可能是貢佈雷寄希望於創造奇蹟般的一支力量,也許他甚至還在奢望著靠這支騎兵對自己發起偷襲。
蘇丹嘴裡發出了一聲“呵”的笑聲,不過他也只發出了這一聲嘲笑而已。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阿諾伊感到不可思議,他看到了一面羅馬軍旗,那的確如他猜想的是一支騎兵,可是在那股煙塵當中他又看到了第二面,第三面,甚至更多的軍旗
如果說一面三角形的羅馬軍旗只是一支羅馬千人隊的旗幟,那麼當幾面三角軍旗出現時,阿諾伊經開始變得緊張起來,當一面羅馬軍團旗幟出現的時候,蘇丹才意識到,這支正在向著他被拉得越來越長,隊形散亂的親衛軍衝來的,是一支真正的羅馬軍團
克萊蒙斯將軍,這位在曼努埃爾皇帝時代就已經以穩健和冷靜著稱的老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