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另一個哨兵卻沒有他這麼幸運,隨著兩抹暗影忽然一閃,他的身子好像被一條無形的線扯著般向後栽去,與此同時,對面那些人已經向他們們猛衝過來
“是科尼亞人……”
躲過一劫的哨兵大喊起來,可是這一次他卻再也沒有那麼幸運,隨著不遠處一條人影的手臂疾掄,一柄長矛“呼”的迎面飛來,就在格拉西烏斯的面前,那個剛剛摘下號角的哨兵被長矛猛然貫倒,直接釘在了地上
格拉西烏斯不由自主的發出了一聲大叫,他只看到一道光亮向自己飛來,他本能的伸手一接,當冰冷的號角落在他的手裡時,他卻因為看到已經衝過來的科尼亞人轉身就跑。
不過在剛剛跑出的同時,格拉西烏斯還是憋足力氣把號角舉到嘴邊,吹出了一聲短促而毫無旋律的警號聲
夜晚是寂靜的,即便是這儘量悄無聲息的殺戮在這樣一個時候也顯得聲音很大,而那聲雖然短促卻異常尖利的號角聲,就如同刺破安靜夜空的一記呼哨,霎時向著遠處寂靜的羅馬軍營飛去。
可是他也來得及發出這麼一聲警號,後面撲來的科尼亞人呼嘯的刀光讓他只能用足全力向前狂奔,同時他的嘴裡發出了一聲聲充滿驚慌畏懼的大喊:“科尼亞人襲擊科尼亞人”
可是這樣的喊叫已經完全沒有必要,在他的號角聲響起的同時,從遠處黑漆漆的夜色之中,一隊科尼亞騎兵已經在地上踏著陣陣轟鳴向著因為這聲號角剛剛被驚醒的羅馬兵營衝了過去
騎兵需要奔跑才能擁有力量,只有擁有萬鈞之力才能如同一道無法阻擋的狂飆般席捲他們面前的敵人。
法蘭克人有如雄獅般的騎士,羅馬人有遠近皆宜的弓槍騎兵,而科尼亞人則有著同樣彪悍,甚至更加可怕的草原輕騎。
向著已經人聲鼎沸的羅馬軍營,那些被挑選出來的科尼亞騎兵瘋狂的猛衝了過去,他們的人數並不是很多,而且他們也並不想與整個羅馬軍隊糾纏不清,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羅馬皇帝的御營
白色而且比其他都規模更大的帳篷是羅馬皇帝御帳的象徵,這在羅馬軍團中已經延續了許多年的習俗即便到了現在依舊被遵循了下來,所以當遠遠的看到那樣一頂被很多軍帳包圍在中間的帳篷時,科尼亞人毫不猶豫的向著營地狂奔而來。
然後,在一團燃燒著的火把中,衝在最前面的科尼亞人似乎看到了眼前矗立的一條條修長的影子。
“嘭嘭”的一陣大響頃刻間響了起來,衝在最前面的科尼亞騎兵甚至來不及發出慘叫,已經連人帶馬直接撞在了一人多高的尖利拒馬上,拒馬因為巨大力量的衝撞而伴著漫天的血漿來回搖晃,可終於抵擋不住接下來的更大的衝擊,終於轟然倒地。
隨後衝上來的科尼亞騎兵幾乎就是踩踏著前面同伴的還在掙扎哀號的身體狂奔了過去,他們有的人的戰馬馬腿已經別在了拒馬的空隙間立刻折斷,隨著一陣陣骨折的��恕翱┲ā鄙�歟�鉸淼牟宜簧�旌獻攀萇聳勘�暮敖猩��褂杏珊竺娌還艘磺械某逕俠吹氖勘�哪藕吧���鼉��耙丫�黃�炻搖�
格拉西烏斯的那一聲號角是短暫的,可這個短暫的號角卻驚醒了附近的軍營。
和以前那些由農兵組成的混雜的軍隊不同,羅馬新軍團擁有著最嚴格的紀律,嚴格的訓練和富有經驗的將領讓他們能夠保持應有的警惕,即便是在睡著時依舊有一部分士兵巡夜值守的軍例,是羅馬皇帝親自制定的,所以雖然只是那短短的一聲號角,已經足以引起軍營中的警惕。
而阿歷克斯吹響的那聲警號,則讓那稍縱即逝的一刻變得略微提前。
一切都是那麼奇妙,也是在那一刻決定,如果沒有格拉西烏斯的號聲,那麼科尼亞人將衝進毫無準備的羅馬軍營,如果倫格的警醒稍微遲疑,那麼近衛軍將要面臨毫無準備的襲擊。
而那些被擺放在軍營外的,被已經疲憊的軍團士兵們辛苦砍伐削成的拒馬,則是讓一切從最糟糕得以緩和的關鍵。
科尼亞人只是在那之前的阻擋中稍一遲緩就衝進了軍營,他們手中的馬刀如同死神的翅膀般向著那些措手不及的羅馬人劈砍下去,一些羅馬士兵甚至還沒來得及明白髮生了什麼,就已經被沉重鋒利的馬刀斬下了頭顱,而且科尼亞人這時也已經點燃了早已準備好的松油火把,隨著大片的火星亂飛,一座座的營帳頃刻間燃燒起來。
血淋淋的馬蹄踏在地上,一個科尼亞騎兵已經看到了那座近在眼前的白色巨帳,而更讓他難以置信的,是站在帳篷前的一個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