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要佔領塞普勒斯?”一個大臣有些愕然的低聲問著,當他從國王臉上看到肯定的表情時,他的嘴唇不禁微微舔動起來“陛下,塞普勒斯的確是富庶的,而且能夠為我們提供一個很好的庇護地,可是您知道現在的塞普勒斯領主是雷蒙伯爵的女兒,她……”
“那個所謂的地中海的女王是嗎?”理查神色輕蔑的問著,他從木桶上粗暴的抓起地圖走到船舷邊,看著海面上的戰船,他沉默一會回頭看著那些大臣“你們難道認為我沒有辦法從那個女人手裡搶過來那座島嗎?還是你們認為那個私生子真的可以和一位國王對抗,我會讓你們所有人看看,我是如何讓那個女人跪在我的面前求饒的。”說到這裡,理查轉過身望著他那龐大的船隊,嘴裡喃喃自語“東方真是神奇又墮落的地方,不但次子和平民能拾取財富和地位,即便是私生子居然也能夠得到領地,不過我們會替他們改變這一切的。”
當理查在暗暗感嘆東方的奇妙時,在海上另外一條佈置得更為舒適的戰船上,法國國王腓力正坐在船艙裡閉目養神。
和理查一樣。腓力也並不習慣這種顛簸的海上生活,不過他並不如理查那樣,只是盼望著儘快到達聖地,而是盼望著這次愚蠢的東征儘快結束。
腓力之所以同意教皇的要求參加東征,不但與宗教信仰毫無關係,甚至所謂榮譽和財富的原因都很少,他更多是因為一種無奈。
事實上,這位滿心只希望能恢復查理曼時代法蘭克王國榮光的野心國王,當初冒險喬裝到達東方的目的,不過是希望能夠親眼看到薩拉森人的威力,從而確定是否會影響到他那偉大的計劃。
甚至說起來他對羅馬的注意,也遠遠大於對那位埃及蘇丹的興趣。
當羅馬人在保加利亞一次次得而復失又失而復得時,腓力看到了正藉此機會向南方逐漸滲透的腓特烈的陰謀。
這讓腓力不禁變得小心起來,對於那位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腓力從來不敢小視,就如同被迫無奈的參加東征更多的是因為腓特烈的緣故一樣,為了不讓那位德意志國王在聲勢上佔據更多的優勢,他不得不參加這次看起來不會有絲毫好處,只會讓他那偉大計劃被無限拖延的東征。
也許是出於同樣做為國王的想法,理查這個時候想什麼,腓力十分清楚,實際上早在一個多月前,當理查向他提出提早發起東征時。他就已經知道那頭英國獅子在打什麼算盤。
這讓他在反覆權衡之後,讓人把這個訊息送到了自己那個遠在君士坦丁堡的僕人那裡。
腓力相信奧托一定知道該怎麼辦,至於聽到這個訊息的羅馬皇帝會怎麼做,就不用他再費心揣摩了。
“無聊,愚蠢,卻又充滿狂熱和貪婪的旅行,人們總是能在火堆的一邊看到一位虔誠的神甫在佈道,不過在火堆的另一邊,能看到粗鄙計程車兵在和ji女鬼混。”
這是腓力在無聊之餘隨便寫下來的日記,整個一一八九年的冬天和一一九零年的春天他都是在西西里島上度過的,而這次東征唯一讓他感到收穫頗豐的。就是關於腓特烈的死。
當開始聽到紅鬍子的死訊時,腓力甚至認為命運不會賜予自己這麼好的運氣,可是隨後他卻不能不為自己的好運感謝上帝的恩典。
當確定腓特烈的確已經死了的那一刻,他曾經險些有一種立刻動身返回大陸,然後發動大軍燃起重新統一法蘭克王國戰火的衝動,但是隨後冷靜下來的腓力最終沒有這麼做,他知道如果那樣自己的榮譽可能會受到巨大打擊,雖然來自梵蒂岡的斥責還不能動搖他頭上的王冠,但是一想到那些始終窺伺著寶座的法蘭西王室旁支,一向謹慎的腓力,還是決定不要冒險。
“也許羅馬人能讓那個暴躁的人冷靜一下,或者乾脆讓他知道東方究竟是什麼樣子,”腓力心裡這樣揣摩著,對於薩拉丁他並不是很熟悉,雖然薩拉森軍隊的勇猛他親眼見識過,不過說起來他更加了解那位在君士坦丁堡的羅馬皇帝“讓那個希臘小子好好教訓一下英國人也不錯,或者讓英國人教訓一下希臘小子……”
腓力一邊琢磨一邊把鋪在身後靠椅裡的獸皮往身上拉了拉,在讓自己躺得更加舒服些的同時,他聲音含糊的吩咐著艙門口的侍從:“我要睡一會兒,不要打擾我,除非是那個佐薇的艦隊要把我們擊沉了。”
………………
就在擁有“狐狸”之稱的法蘭西國王,念念不忘的唸叨著某位東方貴族名媛芳名的時候,這位“名媛”正眺望著遠方。
不過她既不是如那些行吟詩人描繪的,是站在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