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到了這時他那原本不安的擔憂也無影無蹤,因為他知道,有這個令人發瘋的女人留在皮爾利茲,那位貢佈雷子爵一旦聽到訊息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趕來援救。
不過正如奧托自己所說,只要倫格能夠趕得及。
“保加利亞人也許不知道你主人有多麼了不起,”阿賽琳用調侃的語氣回答著“可是我相信腓特烈和他的手下一定會注意,他們一定會因為這個有所顧忌。”
“可是即便如此又能怎麼樣,他們完全可以以自己的方式支援保加利亞人,要知道騎士也是可以以個人的名義為別人服務的。”奧托有些無奈的提醒著阿賽琳。
“可是騎士卻無法攻上城牆,”阿賽琳回頭看著奧托笑了笑“也許你跟隨你的主人太久了,已經忘記了除了騎士,這個世界上還有其他可以制勝的方法。”
說到這裡,阿賽琳回頭看著城外在夜風中不住搖曳的那片片火光:“也許腓特烈會讓他的騎士幫助保加利亞人,但是我不相信他會讓自己的整支軍隊都跟隨著保加利亞人一起越過邊境,別忘了,這裡畢竟是羅馬的土地。”
………………
“這裡是羅馬的土地!”
一個保加利亞中年男人把手裡的木杖用力戳著地面,火光映照在他的臉上,讓他的臉色看上去忽晴忽暗。
這個人有著一頭濃密捲曲的蜜色頭髮,一副同樣顏色的短髯包裹著他的下巴,他看上去年齡應該並不很大的臉上,卻因為長年的操勞而多來了幾條深深的皺紋,而一隻只有四根手指的手上握著的木杖卻在地上發出“砰砰”響聲。
這個人,就是保加利亞的新國王阿森!
“二百年前,這裡曾經有過羅馬最大的軍營,那是巴西爾為了征服保加利亞而建立起來,當時整個軍營裡聚集了將近五萬大軍!”
阿森向圍攏在四周的將領們大聲說著,做為一位剛剛登上王位的國王,阿森還沒有習慣用頤指氣使來對待他的大臣,事實上在他的心目中他最為崇拜的,恰恰就是那個被所有保加利亞人痛恨無比的“保加利亞屠夫”巴西爾二世。
和那位幾乎大半生都是在軍旅中渡過的巴西爾二世一樣,阿森對於軍隊有著特殊的感情。
他相信自己的一切來自軍隊,而且也只有軍隊才能守護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而不久前剛剛發生的與另一位保加利亞國王彼得的內戰,更是讓他相信自己是絕對沒錯的。
“巴西爾把整個大軍分成兩個部分,由他和他他寵愛的將軍莫拉留斯指揮,不過那個酒鬼莫拉留斯可不是個能成氣候的人物……”阿森興趣盎然的給自己的將軍們講著這些陳年往事,和其他保加利亞貴族不同,阿森在相信利劍的同時也相信書籍,他是保加利亞人中少有的既能讀又能寫的人才,這讓他曾經一度成為了整個保加利亞貴族中最受推崇的人。
“不過也幸好巴西爾沒有徹底看清那個莫拉留斯,在他獲得了大勝的同時,那那位手下卻還是讓保加利亞人逃出來了一些,而這些人的後代現在就在我們當中。”
“為我們的祖先乾杯!”一個將軍站了起來,他粗獷的舉起手裡的木頭酒杯向著四周用力一揮,隨著人們的大聲吆喝,整個人揚起頭來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
“明天我就攻進皮爾利茲去,那裡的一切就是我們的了!”另一個人也高聲喊著“但願那些皮爾利茲人膽怯一些,也許那樣我會因為心軟,而直接砍下他們的頭!”
一陣大笑從四周響起,保加利亞人向著遠處的皮爾利茲城不住吆喝著,吶喊著,在他們眼裡這時的皮爾利茲已經完全在他們的掌握之中,隨時都可以拿來滿足他們已經開始膨脹起來的貪婪慾望。
看著手下將領們肆無忌憚的喊叫,阿森只是微微笑了笑,他知道在大戰前應該如何調動士兵們嗜血的慾望和將領們的貪婪本性,也就是因為有這種超出常人的本事,他才能在不久前的內戰中最終戰勝了彼得,成為了唯一的保加利亞國王。
然後他微微回頭,看著坐在火堆對面一個始終沉默的騎士。
這個人看上去和保加利亞人截然不同,如果說保加利亞人天生的粗獷和野蠻讓他們看上去就象是一群野牛,那麼著始終一言不發的人卻似乎從骨子裡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驕傲。
當他抬頭看向四周時,他的眼中總是露出一種毫不掩飾的輕蔑和高傲,甚至即使面對阿森,他也始終是驕傲的抬著頭。
“我的戰士是最好的,”阿森看著那個年輕騎士,他知道這個身份崇高的年輕人並不想和自己在一起,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