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上修建起一道道足以能讓德意志人為之惱火的障礙,還有就是將要在法蘭克人面前展示出真正令他們為之畏懼的可怕武器。
想到這一切的倫格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笑容,他催馬向前,沿著那一道道的溝壑和障礙向前賓士著,當終於來到了登扎河邊時,他停下來回頭望向遠處的菲利波*利城。
“告訴我丕平,你為什麼感到不安?”倫格對身後的旗隊長問著。
“陛下,他們是十字軍,是為了拯救聖地才來到東方的,”丕平低聲說“如果我們要和他們作戰,是不是會有很多士兵感到畏懼?”
說到這裡的丕平微微有些不安的看著倫格,當他看到倫格臉上露出的沉思時,他立刻接著說:“當然陛下,我們不會允許任何人對羅馬的侵犯,但是如果他們聲稱我們自己的敵人是異教徒,那麼我們為什麼要和他們發生戰爭呢?”
倫格一直平靜的聽著丕平的話,當丕平終於停下來默默的看著他時,倫格慢慢的點了點頭。
“你說的對,”他的臉上沒有出現憤怒,而是用一種平靜的眼神看著自己的近衛軍旗隊長“德意志人這個時候並沒有做什麼,或者他們永遠不會做什麼,但是丕平你告訴我,如果當他們的大軍到來,騎兵已經越過登扎河,甚至腓特烈的騎士的長矛已經可以刺到菲利波*利城的城牆時,到了那個時候我們要怎麼面對那些法蘭克人?”
倫格的話讓丕平的臉上露出了一陣錯愕,他張開嘴想說什麼,但是卻又一時之間說不出來,當他因為無言以對變得臉上一片通紅時,倫格探手微微拍了拍旗隊長的肩頭。
“丕平你知道嗎,我是羅馬皇帝,所以我要做的是別人所還沒有看到的事情,如果當所有人都看到的時候,那一切就都已經晚了。”
沉沉的說完這句話,倫格調轉馬頭獨自向著菲利波*利城裡緩緩的行去。
丕平有些不安的跟在倫格的身後,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當看到那個法蘭克的使者之後,他就不由得被那個騎士異乎尋常的高大身材和那雄壯的戰馬所震懾,他相信自己並不畏懼與這樣的騎士戰鬥,但是從內心裡他卻又無法掩飾一陣陣的緊張。
而在前面,倫格一邊默默的走著,一邊在心底裡不停的回想著丕平的話,他和丕平自己一樣相信他並不是畏懼,但是他的話卻又不禁讓倫格感覺到了一陣陣的憂慮。
“如果連我的近衛軍旗隊總隊長都認為並不需要與德國人戰鬥,那麼在羅馬還有多少人在幻想著可以僥倖從法蘭克人那裡得到和平?”
倫格的心中不停的這樣詢問,雖然之前這個想法也曾經出現在他的心頭,但是卻從來沒有如現在這樣讓他感到憂慮。
“羅馬的帝國時間真是太久了,久得他們已經不相信有一天他們的帝國會被消滅,不相信君士坦丁堡有一天會淪陷,而這一切不過是在十幾年之後而已。”
倫格在心中發出暗暗的嘆息。
他知道自己如果這個時候告訴別人,君士坦丁堡會在十五年後淪陷,而羅馬帝國會有將近半個世紀的時間消亡,那麼即便他是羅馬的皇帝,也是不會有人相信的。
而他又恰恰不能把這樣的話對任何人說。
做為一個聖子的貢佈雷也許可以用這樣的方式昭示世人,但是做為一個羅馬皇帝的倫格,卻絕對不能用這樣的方法來達到他的目的。
一個普通農兵可以做的事,一個皇帝卻反而不能去做。
倫格暗暗尋思著,同時他的心中也因為丕平的話而想到了更多的東西。
他所指定的兵制變革和那些能夠讓羅馬人從土地的分配上令羅馬為之崛起的方法,在將來會怎麼樣?會不會在將來就會出現一位徹底廢除這一切的皇帝?
如果自己不幸早早去世呢?如果自己戰死了呢?如果……
倫格的頭上開始溢位汗水,如果說丕平的疑惑在之前只是讓他感到了不妥,那麼當他回到菲利波*利民政官官邸時,倫格的臉上已經變得十分難看。
“陛下,您怎麼了,是不是需要休息一下?”丕平不安的問著。
“我想我休息的已經太多了,”倫格用一句讓丕平莫名其妙的話回答著,他大步越過民政官的院子,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同時回頭向緊跟在身後的丕平命令著:“讓近衛軍做好一切準備,我要立刻返回君士坦丁堡。”
“遵命陛下!”
丕平在一愣之後立刻向外跑去,雖然不知道皇帝為什麼會突然決定返回君士坦丁堡,但是他還是立刻下達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