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個白化病人近乎殘酷的手段,而一想到赫克托爾會因為自己冒犯了他的權威而暴跳如雷時,魯普就不禁為即將面臨的困境忐忑不安。
不過赫克托爾卻顯然並沒有過於在意這位新上任的城督大臣,他手裡抱著一大堆雜亂無章的檔案匆匆的穿過覲見室走進議事廳,留下了外面一群看著他的背影不由切切私語的大臣。
從很早以前,赫克托爾就發現倫格有一個很奇怪的習慣,他的身邊總是有一堆各式各樣的地圖,從耶路撒冷開始,倫格似乎就養成了這樣的習慣,這些地圖有些是一些文獻手稿中得到,有些則是倫格自己在原有地圖上進行修改,而始終讓很多人十分奇怪的,是經過倫格修改的那些地圖明顯要比多年來流傳下來的古代文獻中的地圖更加詳盡,而其中絕大多數地方,人們相信倫格是顯然沒有去過的。
對於這種奇怪現象,人們最終只能把它們歸結為無所不在的上帝奇蹟的範疇之中,而且人們也已經漸漸的變得習慣了起來,甚至有些人也開始學著倫格的樣子,喜歡在身邊帶上一張要去的地方地圖。
不過雖然如此,當赫克托爾看到擺放在議事廳裡那張巨大的桌子上的地圖時,他還是不由為看到的這個突異的東西略感意外。
事實上那並不是一副完整的地圖,而更像是一副還沒有完成的馬賽克拼圖。
在一張經過改造,特地在四角上嵌上不高的木邊的桌子上,一副用閃動著各種顏色的馬賽克塊組成的地圖正在由一些工匠小心緊張的拼湊著。
那些工匠一邊看著手裡各自不同的圖紙,一邊挑選著按照要求需要填補上去的彩色的馬賽克瓷塊,而在他們不遠處,倫格正在於一些工匠頭領認真的討論著該如何讓這幅地圖變得更加真實而賞心悅目。
“陛下,我相信您會願意看到我在這幅地圖的右上角為您增加了一副肖像。我相信這是您獻給上帝的最偉大的祭品,是您第一個讓帝國的版圖完全出現在了人們面前,而且您還讓我們看到了整個地中海的全貌,我相信這樣的壯舉完全可以與偉大的君士坦丁和查士丁尼相比。”
工匠首領用恭維的口氣說著,同時他不住的比照著手裡的草圖發出一聲聲的感嘆:“上帝,這就是整個世界呀,從沒有過任何一副地圖是這樣詳細的描述這個世界的,這就是上帝賜予外面的世界。”
“不,這並不是,”倫格看著鋪在面前的羊皮紙地圖低聲說著,他在那一條條粗略的線條上微微撫摸過,同時用手裡的筆按照心中的記憶進行著修改“這不過是這個世界很小的一個部分,小得也許有時候根本就改被忽視掉,整個世界是那麼龐大,甚至連最偉大的幻想家在這個時候也難以想象究竟還有什麼樣的新世界在等待著我們。”
倫格的手微微掠過地圖上預示著空白的地方,甚至直接劃出了地圖邊緣,直到他的手碰到了走過來的赫克托爾擺放在桌子一邊的那些檔案。
“陛下,看來您已經在為我們的法蘭克朋友選擇他們的道路了,”赫克托爾露出了一個讓工匠頭目感到驚慌的笑容,在看著那些人驚慌失措的鞠躬離開之後,白化病人微微聳動了一下肩膀“也許我應該為自己能夠令人畏懼感到自豪而高興。”
“也許你應該找個女人結婚,那樣人們也許會對你有另外的看法,”倫格隨口說著。隨後把一份剛剛和德國使者簽署的檔案抄本遞給了赫克托爾“這些我相信你已經看到了。”
“是的陛下,所以我給您帶來了一些東西,我想您也許很願意看到這些。”他一邊說著一邊從那一堆看上去亂糟糟的文獻年鑑中找出其中的一些拿給倫格“陛下,我的人從這些年鑑和文獻中找到一些東西,我想也許您對這些會有興趣。”
赫克托爾的話不由引起了倫格的好奇,他拿起那些檔案不停的翻動著,隨著一份份的檔案從他眼前掠過,他的眼中也逐漸露出來一絲絲的笑意,在經過了很久當他拿起由和赫克托爾在地圖上畫出的一條路線之後,倫格用手肘拄著下巴不由抬頭看著侍立在桌子前的赫克托爾。
“也許我更應該讓你去做你擅長做的事情,而不只是成為一頭忠實的獵犬。”倫格向白化病人說,當他看到赫克托爾似乎所有所動的透明眼神時,他問到:“告訴我,你還有興趣成為一個使者嗎?”
“陛下您的意思是?”赫克托爾沉聲問。“
“很明顯你已經知道腓特烈是要經過羅馬進入小亞細亞,而且你也應該知道對於我們來說,異教徒的威脅現在看來反而顯得不那麼重要。”倫格似乎有些好笑的指了指桌子上的那些東西“誰能想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