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遠處,似乎生怕隨時被人拋下似的。
“難道你們不會讓開道路嗎,要知道即便是瑞恩希安大人的手下,在這個時候也不會擋在路上的,難道你們還是皇帝身邊的那些花童嗎?”
老女人憤懣的喊著,她身邊的人也不住的為她打氣,一時間原本就擁擠不堪的道路上,立刻變得一片混亂。
“讓我們的人到路邊上去,”丕平從車窗裡向馬車邊的一個近衛兵命令著,他的兩樣在那個老女人臉上不住打量,握著劍的手越攥越緊“去打聽一下發生了什麼。”
近衛兵立刻調轉馬頭向後面走去。看著路上聚集得越來越多的人群,丕平在放下幕簾之後,擔憂的望向沉默的看著這一切的倫格。
“陛下,那個瑞恩希安公然違抗您的命令,您已經頒佈命令永遠流放他,可他居然敢回到羅馬來,請您允許我立刻去找到並且逮捕他。”
丕平向倫格請求著,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當他聽到居然有人公然譏諷嘲笑近衛軍時,憤怒讓他不由恨不得立刻殺掉眼前這些膽大妄為的羅馬人。
一聲聲的歡呼聲依然從馬車外傳來,倫格能夠聽到那個老女人在經過馬車時發出的得意大笑,和她與旁人說話時對瑞恩希安那充滿感激的讚揚。
“那位大人從來都是為羅馬人著想的,看看他給我們帶來的好處,那個在君士坦丁堡的皇帝為我們幹了什麼,他好像就會寵愛他那個法蘭克老婆,還有他的那些情婦,說起來還是瑞恩希安大人應該做羅馬的皇帝。”
“哦,我也這麼認為,”一個男人甕聲甕氣的聲音響了起來“也許那個羅馬皇帝真的很了不起,據說他不但重新收復了保加利亞,甚至打敗了德國人的國王,可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只想得到屬於自己的一份工作和養家餬口。既然瑞恩希安大人能給我們這些東西,那麼他就應該能夠當皇帝。”
“說的對,瑞恩希安萬歲,羅馬的皇帝萬歲!”
民眾們的歡呼聲從馬車旁邊此起彼伏,聽著那些話。丕平的情緒激動,他焦慮的看著臉色略顯蒼白的倫格,當他拿起一杯清水遞過去時,他感覺到皇帝的手出奇的熱。
“陛下,您必須回君士坦丁堡去,您會支撐不住的。”丕平的聲音變得急躁起來,他掀起毛皮簾子,向車伕大聲命令“立刻調頭,回君士坦丁堡!”
“不要隨便下命令,丕平。”倫格的聲音忽然嚴厲起來,他把清水放在嘴唇上微微沾著,乾裂的嘴唇感覺著那絲絲清爽,他向焦急的近衛軍旗隊長露出了笑容“你以為我會怎麼樣?因為那些人的話氣的病倒,然後死在路上?”
皇帝並不忌諱的疑問讓丕平有些難堪,他移開倫格審視般的眼神,過了一會低聲說:“陛下您應該聽到那些人在說什麼了,他們顯然是瑞恩希安的同謀,我想瑞恩希安在這裡一定有很多這樣的同謀,您再繼續前進就太危險了。”
“我什麼時候又安全過呢?”倫格望著丕平微微苦笑“也許在君士坦丁堡我的身體是安全的,但是羅馬就可能會危險,如果這樣我寧可自己身處險境。”
說著他抬手阻止了丕平要繼續說的話。他微微掀起幕簾,望著路上似乎顯得興高采烈的人們,嘴裡發出輕輕的低語:“看到這些人了嗎丕平,對他們來說羅馬的榮耀也許太遙遠了,任何能夠給他們帶來好處的人,就是最令他們愛戴的人。不論這個人有什麼樣的目的。”
“但是這不過是那個瑞恩希安的陰謀,他最終是要欺騙這些人為他去做對他們更加不利的事情。”丕平氣憤的說,他不能容忍別人對皇帝的不敬,同樣也不能容忍對近衛軍的蔑視。
“花童”,這個聽上去並不是很糟糕的名字,對近衛軍來說卻是一個異常刺耳的詞彙。
在君士坦丁堡,曾經有一陣,有些人就是這樣稱呼倫格的近衛軍。
在他們的眼中,近衛軍更多的是依靠他們那漂亮得近乎華麗的穿戴,而不是勇敢和忠誠聞名,這就讓他們把近衛軍和那些貴族家裡為了顯示奢華,特地打扮起來的童僕相提並論。
也正是從那個時候起,“花童”這個名字,就成了那些人諷刺近衛軍的綽號。
不過隨著近衛軍經歷的一次次戰鬥,和他們用自己的生命和鮮血為自己鑑定的榮譽,這個稱呼也逐漸變得銷聲匿跡,但是丕平卻怎麼也沒想到,會在小亞細亞的村莊裡再次聽到這個讓所有近衛軍士兵感到憤怒的稱呼。
“不要為了那些東西生氣,如果那樣你永遠只能做為一個旗隊長,而成為不了阿歷克斯的接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