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皇帝與科尼亞蘇丹之間建立協議,這是絕對不能為人所知的。
就如同之前為了不被發現只能派出一支十幾個人的使者隊伍的德國人一樣,赫克托爾同樣不敢因為接近羅馬邊境而疏忽大意。
基督徒與薩拉森人如同天敵般的信念,讓很多人根本不會容忍這種如同褻瀆般的與敵人的協議,儘管各國的統治者都默契般的知道這不過是所謂的藉口,但是一旦訊息洩露,那麼就會給敵人留下的藉口,卻能帶來難以想象的可怕後果。
赫克托爾把頭上的袍角拉得更低,雖然不相信在這裡會有人認識自己,但是他依然小心的遠遠躲在路邊。
當後面的隊伍從他身前緩緩走過時,他低下頭看著地面上從他腳前不住晃過的影子。
就在他看到那支隊伍裡的人並沒有注意到他徐徐走過時,一聲熟悉的咳嗽聲忽然從一個剛剛從他身前經過的人的嘴裡發出。
就在赫克托爾因為這聲咳嗽心底不由猛然一震時,那個已經從他身前走過的人卻突然停了下來。
赫克托爾看著地面的眼睛緊緊盯著映照在沙地上不住晃動靠近的影子,當他看到一雙穿著破舊的鞋子的腳出現在他眼前時,他那雙透明的眼睛不禁微微眯了起來。
聽著對方吐出的一聲聲粗重的呼吸,他握著木杖的右手慢慢用力。同時,感覺到那支隊伍裡一些人的注意力,顯然已經被這邊發生的事情吸引,隨著馬蹄漸漸接近,他看到幾條高大的黑影圍攏了上來。
“發生了什麼事嗎?”一個聲調奇怪的人用法語對那個走到倫格面前的人低聲問著。
“我不知道,不過我覺得我看到了一個熟人。”
那個站在赫克托爾面前的人神色奇怪的看著低著頭的赫克托爾,當他終於忍耐不住的抬起手裡的手杖要去挑起赫克托爾的下巴時,他手中木杖立刻被伸出手的白化病人牢牢抓住!
霎時間四周響起一片兵器出鞘的聲音,與此同時,隨著幾聲馬嘶,兩個騎士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赫克托爾慢慢的抬起了頭,儘管頭上依然裹著罩袍,但是他那雙透明的眼睛和白色的眉毛落入對對面那人的眼中時,那人立刻就認出了這個令人畏懼的白化病人。
那人臉上在一瞬間露出了畏懼的神色,儘管他知道眼前的白化病人的生死在這一刻就掌握在自己手裡,但是當他看到那雙眼睛時,還是不由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怖。
“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我想這是上帝在懲罰我了,”赫克托爾毫無畏懼的淡然說著,看著四周指向他的武器,他慢慢伸手扯開頭上的罩袍,當他看到那人在看到他的容貌之後又是顯出一陣畏懼的神色之後。白化病人嘴角露出了一絲略顯嘲諷的笑容“你雖然成為了兩位皇帝的僕人,但是你顯然始終沒有學到一點勇敢。”
赫克托爾的話深深的刺激了對面這個人,他用力想讓自己蹩著的那支腳支援住自己的身子,但是卻又始終無法完全站直。
當後來出現的那兩個騎士因為看清赫克托爾的容貌發出低聲驚呼後,這個人才從開始認出赫克托爾的驚愕中清醒過來。
“的確是上帝的懲罰,我尊敬的大人。”
用一種飽含著憤怒的聲調狠狠的說完這句話,塔索的臉上終於掛起了自認為得意的惡毒笑容:“我相信我的主人瑞恩希安陛下一定會很高興見到您。”
說著,他一邊用那種惡狠狠的笑容看著赫克托爾發出譏諷的嘲笑,一邊轉身一瘸一拐的向著已經停下來的隊伍走去。
赫克托爾平靜的看著他走到一輛馬車邊,附在車旁低聲說著什麼,這個時候的赫克托爾心中只有淡淡的無奈。
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想起了許久之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也許別人可以升上天堂,但是我卻只會墜入地獄。”
“上帝真的在懲罰我了。”
赫克托爾無奈的暗暗苦笑,他沒有想到在自己千辛萬苦終於完成了使命之後,卻在眼看就可以成功時遭遇到了這樣的慘敗。
讓他慘敗的,卻又是這麼一個從來不被任何人關注,如同一根毫不起眼的稻草般的小人物。
“砰!”的一聲。
就在赫克托爾為命運的奇妙暗暗安息時,車門忽然敞開了,伴著身影晃動,一個人猛然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真是沒有想到,這真是上帝的意志!”
瑞恩希安笑呵呵的看著平和的站在不遠處的赫克托爾,他幾步走過去,根本不顧身邊騎士為了保護他而試圖阻攔。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