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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服務員穿著筆挺的襯衫,繫著整齊的蝴蝶形領結,按照精確的間隔忽隱忽現。根據具體情況的需要,主顧們會得到悉心的照料和服務,他們儘可以跟人聊天或是獨自待著。服務員得到的小費反應了主顧們對飯店服務的滿意程度。

菲爾莫爾飯店是桑迪·洛德最喜歡的午餐場所。他很快看了一下選單,但他那敏銳的灰眼睛有條不紊地環顧著寬敞的空間,尋找潛在的業務,或許別的什麼。他非常得體地在椅子中挪動臃腫的身軀,小心翼翼地把幾根灰白頭髮理理整齊。問題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熟悉的面孔不斷消失,有些已經死了,有些退休後到了南方。他的一隻襯衫衣袖上有花押字,他禪掉上面的塵上粒,然後嘆了口氣。洛德已把這個飯店,也可能是這個市鎮弄得一清二楚了。

他撥打蜂窩電話,檢視了一下電話留言,但是沃爾特·沙利文沒來過電話。如果沙利文做成了交易,洛德便可以得到一個前東方集團國家作為他的客戶。

是他媽的一個國家!你向一個國家可以收取多少律師費?通常數目巨大。問題是那些前共產黨國家沒有錢,除非你收取盧布、債券和戈比,以及眼下他們使用的任何東西,但所有這一些都不值錢,或許只能用作手紙。

這種現狀無法困住洛德。那些前共產黨國家擁有大量沙利文渴望得到的原材料,這就是洛德為什麼在那裡孤零零地呆了三個月的原因。不過,如果沙利文能成功,這樣做是值得的。

洛德已學會了懷疑每個人,但是如果其他人能做成這筆交易,沃爾特·沙利文也會的。他所觸及的每一件事情似乎都會產生全球效應,而攤到下屬的確實十分巨大,令人敬畏。這老人雖已年近80,但他一刻也不放慢工作的節奏。他每天工作15個小時,就在看完一部《免下車》電影后與一位20來歲的小姑娘結了婚。他此時正在巴貝多,乘機帶著三位最高職務的政客談一筆小生意,也為了享受一下西方的娛樂生活。沙利文會打來電話的。桑迪那簡短但經過精挑細選的客戶名單中會增加一個的,但不知道是怎麼樣一個客戶。

洛德注意到一位年輕的女郎信步走過餐廳,她身上穿著的裙子短得令人討厭,鞋跟高得像是踮著腳跟。

她朝他笑了笑;他略微抬起眼皮,也笑了笑。這是他最喜歡做的動作,因為這個動作意思很含糊。她是16大街一個大組織的國會聯絡員,但他並不關心她的職業。她的床上功夫肯定非常棒,這才是他所關心的。

他看見她,就想起了許多甜美的往事,想很快打電話給她,於是他匆匆在電子筆記本上記了點什麼,然後像房間裡的大多數女士那樣,目光轉向了那位身材高大、體型清瘦的傑克·格雷厄姆。傑克正大踏步跨過房間,徑直向他走來。

洛德起身伸出手去,但傑克沒有伸手去握。

“巴里·阿爾維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洛德木然地凝視著對方,然後又坐了下來。來了一位服務員,但洛德連忙揮揮手把他打發走了。洛德看著傑克,傑克還站在那兒。

“你沒有給人一個喘息的機會,是不是?一開口就怒氣沖天,有時候這是個好辦法,但有時候卻不然。”

“我不是開玩笑,桑迪,我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巴里的辦公室裡空蕩蕩的,他的秘書看我的那副樣子就好像是我當面命人把他殺了似的。我需要知道答案。”傑克的嗓門在提高,越來越多的人盯著他們看。

“不管你怎麼想,我相信我們可以用稍微文雅點的方式來討論這個問題,而不是像你現在這樣大吼大叫。你為何不坐下來,開始像這個城市中他媽的最好的律師公司的合夥人那樣處事呢?”

他們相互凝視了足有五秒鐘,然後傑克慢慢地坐了下來。

“喝點什麼?”

“啤酒。”

服務員又來了,拿走寫有傑克要的啤酒和桑迪的高度杜松子酒和奎寧水的單子。桑迪點上一支羅利牌香菸,漫不經心地看著窗外,然後回頭看看傑克。

“那麼你知道巴里的事了?”

“我所知道的就是他已離去了,我要你告訴我他為什麼離開。”“沒什麼可說的,他是被辭退的,今天作出的決定。”

“為什麼?”

“跟你有什麼關係?”

“巴里和我一起工作。”

“但你們不是朋友。”

“我們還沒有機會交朋友。”

“你到底為什麼要和巴里,阿爾維斯交朋友呢?我所見過的每一個人一直都是合夥的好料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