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間的父母都盼著兒子好,可是能像周美茵這樣,早就看出了兒子同性戀卻一直不忍心揭穿的母親能有多少?周美茵這輩子家庭生活極為痛苦,這也給孩子們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她深刻的體會到家庭和睦生活幸福的珍貴。
與其讓兒子找個不喜歡的女人過一生,或者就這樣一個人過一輩子,她寧願真心誠意地祝福兒子這段不受世俗看好的感情。
“媽,我其實早就……”陳蔚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周美茵微微一笑,“小鄭看你的眼神,連傻^子都看出問題來,難怪你弟弟對他不友善,他是怕你被騙。”
陳蔚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知道磊子是為我好,我改天也要跟他說一聲。”
周美茵遲疑片刻,又說道,“蔚然啊,鄭家是大戶人家,我別的不擔心,我就擔心他那邊的家長會不會難為你和析析,要是這樣,我寧願你打一輩子光棍,我也不想讓我孫子受傷害。”
陳蔚然趕忙解釋,“媽,鄭家人早就知道我和析析了,他們對我們都很好,鄭家爺爺還給析析買了一份信託基金,從小到大的開銷,人家全包了。”
周美茵一愣,這真是上天開眼,他兒子這次真是遇到好人家了?
陳蔚然對周美茵的明事理感到十分慶幸,既然這樣,他是不是可以把析析的事情也一併告訴周美茵?
陳蔚然不想拐彎抹角了,索性就是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媽,我還有一件事兒,是關於析析的。”
“析析怎麼了?”周美茵一聽到事關大孫子,一下子就急了。
於是陳蔚然只好將這個聽起來玄之又玄的故事告訴了周美茵,這一刻,陳蔚然沒有把周美英當成長輩,而是當成自己能與之談心的朋友。
周美茵望著兒子腹部的傷口,眼眶竟然紅了。
當年生陳蔚然的時候,她也是剖^腹產,術後的疼痛是不曾經歷的人所無法想象的。周美茵禁不住想,兒子當年是怎麼過來的。
“傻孩子,當年為什麼不跟媽說?媽好歹也能照顧照顧你。”
母親的一席話讓陳蔚然很感動,“媽,我不想讓你為我擔心,所以才編出那個幌子,您不會怪我吧?”
周美茵破涕為笑,“你是媽身上掉下來的肉,我怎麼可能不理解你當時的心情?傻孩子。”
那一刻陳蔚然覺得壓在心裡的那塊石頭徹底沒了……母親的理解勝過了千言萬語,陳蔚然除了感動,竟什麼也說不出來。
。
陳蔚然已經走了三天了,鄭驍武每晚都會跟陳蔚然通電話。雖然見不到那人,可是隻要聽到他的聲音,鄭驍武就覺得踏實。
電話那頭,陳蔚然興奮地告訴鄭驍武他們現在所有的後顧之憂都沒了,言外之意是他倆終於可以堂堂正正在一起了。
聽著電話裡陳蔚然難得的爽朗笑聲,鄭驍武的心也早已隨著他回到了那田園山水之間。
此刻已經晚上十點了,鄭氏集團頂層的總經理辦公室依舊燈火通明。
鄭驍武的助理戰戰兢兢地站在旁邊。“鄭總,案子的審理好像對我們很不利。”
鄭驍武合上電話,臉上的笑容剎那間消失不見了,“對方索賠多少?”
助理迅速回答,“一千萬。”
鄭驍武坐在椅子上,摁了摁太陽穴,連日的加班讓他感到十分疲憊。“我要法務部門最大可能為我們減輕不利後果,不然的話,就讓他們滾蛋。”
助理臉上一陣難堪,猶豫了片刻,說道,“好,鄭總,我去辦。還有,明天江董事和王董事要從北京過來。您看……”
鄭驍武冷冷一笑,“這兩個老狐狸終於要出手了。明天上午安排會面吧。”
助理點點頭,退出了總經理辦公室。
鄭驍武有些頭疼,可讓他頭疼的原因並不是因為這一千萬的索賠額,對方擺明獅子大開口,可是鄭驍武自然是不會乖乖就範。再者說,鄭氏集團在違約這件事上並不是無理取鬧,對方的財務醜聞是一個極為重要的誘因,鄭驍武有把握可以將索賠額降至最低。
讓他真正頭疼的是明天那兩隻老狐狸,他們此時來青城顯然是沒有必要,一則是案子的審理還沒結束,二則此時出手打草驚蛇,對他們也不利。
除非……鄭驍武眉頭緊緊地皺著,心裡有一絲不好的預感,除非他們手頭上有了足以打敗鄭驍武的證據。
翌日,鄭氏集團會議室。
江楊兩大董事風塵僕僕地趕到了鄭氏集團,偌大的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