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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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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早出現的詠月思鄉的代表作品當推“古詩十九首”中的《明月何皎皎》:

“明月何皎皎,照我羅床幃。 憂愁不能寐,攬衣起徘徊。 客行雖雲樂,不如早旋歸。 出戶獨彷徨,愁思當告誰?引領還入房,淚下沾裳衣。 ”

詩人描寫的月明之夜,已不只是給主人公提供的一般生活場景。 究竟是照進羅幃的月光引動了遊子的鄉愁,還是遊子本來就夜不成寐惱於撩人情思的月光;是主人公因情見景,還是因景而生情,實在很難分辯清楚。 但詩人寫自己步入中庭,希望透過千里相關的明月,寄託自己的鄉思卻非 常(炫…書…網)分明地傳遞出來。

王建有詩句雲:“中庭地白樹棲鴉,冷霜無聲溼桂花。 今夜月明人盡望。 不知秋思落誰家?”正因“月明人盡望”,明月在中國人的傳統觀念中就象徵閤家團圓或良朋宴集地歡樂,詠月懷人便很自然。 這類詩詞抒發的感情細膩,纏綿徘惻。

月下懷人的相思作品可以追溯到《詩經。月出》、《詩經。雄雉》,它們可以說是中國詩史上最早出現的月下懷人之作。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 勞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忄劉兮。 舒憂受兮,勞心搔兮。

前者表現的是男女相悅而相戀,後者表現的是思婦見日月之往來而思其君從役之久長。 這也許是中國文學中最早描寫月下懷人描寫作品,它基本奠定了明月意象的懷人內涵和表現方式,其後逐步發展豐富。 這裡隨擷幾例:

杜甫《月夜》:“香霧雲環鬢溼,清輝玉臂寒。 何時倚虛幌,雙照淚痕幹。 ”詩人客居異地思念親人地描寫感人肺腑。 《夢李白》:“滿月落屋樑。 猶疑照顏色。 ”流放夜郎的李白容顏彷彿在月光中隱約出現,深厚地友情從中可見。

張九齡《望月懷遠》:“海上明月生,天涯共此時。 ”另一首《子夜吳歌》:“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 ”

蔡仲《蒼梧謠》:“天!休使圓蟾照客眠。 人何在?桂影自嬋娟。 ”這首小令透過對圓月的所見所感,寫出沉摯的思念之情,寥寥十六個字,曲折有致。 梅堯臣贊此詞曰:“含不盡之意於言外。 ”表達出“明月不諳離恨苦”(晏殊語)的境味。

《詩經。月出》既是一首懷人之作,同時也是抒寫憂思愁結的作品;古詩十九首中的《明月何皎皎》、《孟冬寒氣至》也賦予月夜以憂愁的原始情感。 月亮地鄉思、懷人意象似乎總是與淒冷孤寂的情懷相聯絡、互相統一。 月光清冷是自然現象。 人的悽寂是心理現象,二者交織交融就釀成了“皓月寒光割人腸”的蕭瑟淒冷的世界,詩詞作者的孤寂、無奈情懷及對時運的慨嘆往往便借月來抒發,月亮也就衍化成了悽苦傷懷的意象。

三、休問千古盈虧月

美麗悽清地明月是中國文學史中的一道獨特風景,千百年來人們感受明月吟詠明月,因為不同時期、不同作家的生平遭遇、才性學識不同。 於是產生從不同視角,以越來越純熟的技巧不斷豐富和深化月亮的內涵和吟月的表現方式。 上面所說地是明月憂愁類意象,隨著歷史演進、時代變遷、文學繁榮明月還衍更多的其它意象。

其一,月是人事變遷的見證。

月亮“千古盈虧”是人世亙古以來盈虧往復的自然規律。 但人們卻從中折射出融歷史透視和宇宙透視為一體的時間憂患意識,回觀一切人世的英雄業績、滄桑之變,自然充滿了生命短促、世事無常、興亡盛衰不容人問的感受。 月出月落,週而復始,明月依舊,人事卻非,明月是人事變遷的見證人。

當然還有許多形形色色相類似的人。

在我們正常人看來。 他們毫不疑問都是可憐、可笑的。 但在他們地眼裡,我們卻肯定是不可理喻地。

其實。 不管是我們所謂的正常人,還是他們所謂地不正常的人,都是有各自追求的東西,瘋子常常是樂觀的,而正常的人常常有迷茫和煩惱。 倘若剝離了功利及約定俗成的成敗是非標準,誰是真正快樂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