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疑地看他。
“癸。”這時,冊宥從後面趕上來,對冊癸說,“我母親明日親自烹魚羹,叫我邀你,你去麼?”
冊癸轉過頭來,卻面無表情。
“不去。”他淡淡道。
“為何?”冊宥訝然,“你不是說你最愛吃魚羹?”
冊癸冷笑:“愛吃的是你。你不是要娶婦了麼?讓你母親教她,你將來可日日飽餐。”說罷,他頭一扭,加快步子走到前面去了。
冊宥瞪著他的背影,一臉莫名其妙。
“我方才言語可有衝撞?”冊宥問罌。
罌搖搖頭。
冊宥點頭,神色愈加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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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臣引著眾人穿過宮道,一路走到商王的宮苑。
雖是宮苑,這裡卻不全是花草樹木,罌看到樹叢水泊間建有好些別緻的水榭殿閣,還有高高的闕臺。
初夏的微風拂來,苑中池水皺皺漾起。樹叢中,繁花開遍,時而有一兩隻放養的梅花鹿鑽出來覓食,水邊還有丹頂鶴優雅展翅;遠處,有人在長橋上緩緩歌唱,聲音傳來,如清風一般教人心曠神怡。
大邑商的貴族們來了不少,無論男女皆盛裝打扮,或聚而交談,或池邊休憩,或緩步林間,神色悠然。
商人愛窄身衣物,當下季節,更是愛著各種輕薄絹絲。不時有簪花飾金的貴族女子在樹叢中走過,裳裾隨風飄動,輕盈地隱沒在綠葉繁花之後,只餘曼聲笑語。
“何姣姣哉!”有人讚歎道,旁人皆笑。
臨水處有一殿臺,沒有門牆,立柱支起巨大的殿頂,四角飛簷。殿中羽扇華美,陳設了許多案席,食器參差,想來就是商王的坐席。
小臣將作冊們引到殿臺後側十幾丈遠的地方,只見大樹廕庇,下面擺著好些茵席。
罌尋著一處空位,坐了下來。未幾,身旁一暗,冊癸跟坐到了一起。
罌揚揚眉梢,看看不遠處獨自坐著的冊宥。
“你為何不悅?”她問冊癸。
冊癸卻不答話,指了指殿臺的方向:“你看那邊。”
罌循著望去,兕驪佇立在殿臺下。她一身淺紅衣裳,頭上飾物琳琅,雖看不到正面,卻能想象的到她打扮得何等光彩照人。
“她在等人麼?”罌問。
冊癸嘴角不屑的動了動:“誰知道。”
此時,不少貴族相繼在殿臺周圍的案席上落座,看那些裝扮氣勢,似乎都來頭不小。
罌想細看,卻聞得一陣女子的笑語傳來。她望去,卻見幾名小臣從池畔走來,他們身後,十幾名妙齡女子款款跟隨,步態萬方。
“那些是今年的獻女。”冊癸道。
“獻女?”罌睜大眼睛,連忙盯著她們,可知道女子們走遠,她也沒有看到一張識得的面孔。
“獻女全在此處了麼?”她疑惑地問。
“全部?”冊癸看她一眼,“你知道有多少方國獻女麼?這些都是重臣所獻,不足十之一二。”
罌瞭然,正待張望,這時,冊癸忽然說:“呵,王子來了。”
她一怔,隨著冊癸目光的方向望去,卻見另一邊,一眾小臣正擁著三人走過來。當先一人三十多歲的年紀,步伐不緩不急;他身後的兩人,面容落在罌眼裡一點也不陌生。一個是載,另一個身形筆挺而熟悉,正是躍。
相逢
周圍的人發出一陣喧譁聲,所有人都朝幾位王子那邊望去。
“看見了麼?”冊癸道,“當先那人是王子弓,如今是小王;後面那個高些的是次王子躍,年幼些的是三王子載。”
罌望著那邊,微微點頭。
只見兄弟三人皆身著白衣,陽光下,分外奪目。
王子弓頭戴帽冠,卻氣勢沉穩,周正的面容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王子載一直在跟王子弓說話,身上掛著金飾,太陽底下顯得貴氣十足。
躍走在最後,身上穿著長衣敝膝,佩以玉飾。他身形本來頎長,這般打扮與罌之前所見相比,竟多出幾分優雅之態,罌不禁看了好一會。
“嘖嘖,你看你看。”這時,冊癸不屑地低聲道,“你看兕驪,嘖嘖……”
罌朝兕驪望去,只見她露出笑意,正朝著三位王子那邊走過去。
道旁不少人上前,與王子們見禮。
“……小王。”他們走近一些時,幾名年老的貴族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