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信想起了某個人說的一句話:“沒有誰生來就是殺手。”主角一覺醒就隨意大殺四方的情節恐怕只會在小說裡出現。
人都是有感情的生物,趙信自然也不會例外。因此當他將第一個莽漢活活捏死的時候,他的心猛然抽動了一下。出手前他滿腦子想的都是殺了他,捏碎莽漢喉結的時候趙信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那份快感在他現在看來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我怎麼會以殺人為樂?
當莽漢的生命漸漸在自己手中終結的時候,趙信也有過短暫的失神,那畢竟是他第一次殺人,那莽漢圓睜著的死魚眼同樣也讓趙信一生難忘。那眼睛彷彿在說:“為什麼?為什麼要殺我?我不想死!”
莽漢的死勾起了趙信良心地自責然,那時候殺意退卻或許也會讓趙信就此收手。然而那群見利不畏死的傭兵卻成了‘助燃劑’讓趙信退了下去的殺意又湧了回來,殺意作祟下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
這一刀該抹在哪裡,那一爪該刺往何處,趙信並不知道該怎麼做,可是手卻偏偏那麼動了,就像是出於本能,肚子餓了見到饅頭會伸手一樣。
萬事開頭難,或許首殺會令人良心不安可一旦殺得多了,心或許會漸漸麻木,也有人稱它為‘殺紅了眼’。
可是麻木的心終究會有清醒的一刻,當李剛土豪兒子的血濺了趙信一臉的時候,給他的感覺無亞於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渾身都打了個激靈。
趙信給心底那份殺意套上了一個‘危險品’的標誌,就像鴉片一樣是碰不得的東西。趙信清楚的記得當時他只是在心底稍稍產生了殺了莽漢的念頭,手便不由己的動了,見到鮮血後則更加不能自已。
或許身下伏屍的土豪是真正該殺之人,然而那些為財送命的傭兵確是無辜的,這讓趙信無法原諒自己。
“哥哥,你沒事吧?”奈雯在趙信邊上蹲下,小心翼翼的將手貼在趙信的背上,她感到那寬實的脊背明顯一顫,也不再多說話輕輕的靠在了趙信身上,臉則悄悄的貼上了那顫抖著的臂膀。
她知道身邊這個人需要安慰,也知道若是沒有這個人,自己的命運恐怕就此改變了。
母夜叉這時候也從密林中走了出來,沒了開始時的生龍活虎,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沒有追上漏網之魚。母夜叉看著依舊愣在那兒的趙信,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罷了,所有人都要經歷這一環,這本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剛才一番纏鬥母夜叉隱約猜到了趙信的身份,聖體的成長之路向來是一路染血的,這個坎還是讓他自己去邁吧。
“你,好點了麼?”陪著趙信在原地做了兩個多小時,奈雯的腿已經酸的發麻,不過趙信的身子倒也不再顫抖了,這讓奈雯多少有些喜悅。
“我,我去洗澡”趙信說著神色木然的佔了起來,望著著滿地的屍體,低頭看著還算白淨的手掌,趙信忽然覺得它很髒,他需要洗個澡,痛痛快快的洗個澡,將身上的汙穢、血跡,泥沙統統洗掉,然而有些東西一旦沾上恐怕一輩子都抹不乾淨了。
趙信在溫泉裡泡了一天一夜,頭頂著一塊溼毛巾眼圈兒發紅的泡在裡面。奈雯擔心趙信這麼泡會泡壞身子,像上前提醒他,卻被母夜叉攔住:“讓他去吧,這是他心中的一個坎,這個坎只有靠他自己才能度過,我們這時候橫插一腳只會徒生變數。”
母夜叉說的不錯,後半夜的時候趙信痛哭出聲,嚎哭至天明這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母夜叉鬆了口氣,她知道趙信邁過了這個坎,否則他不會在睡夢中露出如此舒坦的表情。
趙信的確買過了這個坎,以免更多人受到傷害,他下定決心必要控制住這份力量。
或許是上天眷顧,趙信在整理行囊的時候發現了一絲轉機——死老頭留下的包裹。
最初死老頭留下了三個包裹,不過有兩個趙信當時根本不知道如何開啟。之前戰爭學院繁重的學業讓他沒有時間細入研究‘死老頭’留下的包裹,不過現在戰爭學院已經是回不去了好在趙信也已經把學院裡的書看了個透。如今剩下大把的時間恰好用來研究死老頭留下的包裹。
不知怎的趙信冥冥中有股預感,這些包裹他都已經能夠開啟,只是暫時沒有發覺開啟的方式。
包裹有大有小,兩個看上去都像是一個密碼盒子,黑而扁的一個包裹通體都包裹著一層黑皮,趙信掂來覆去絲毫找不到開啟的鎖眼,準確的說連一絲縫隙都不留,整個一個密封的匣子。
另一個匣子明顯比這黑皮密封和大上兩號,在方盒子正中有一個九宮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