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人見有機可乘,揮著一把長刀從他背後劈下。褚帥聞背後風緊,回手就是一槍,那人倒地不起。接著,褚帥轉回身來將槍口對向我們,扣動了扳機。我和三光大驚,沒想到他此時仍臨危不亂,急忙伏在鞍上。可是槍並沒有響。原來褚帥的槍已經沒有子彈了。他憤恨地把槍摔在地上,惡狠狠地說道:“張佳亮,你不要狂,這筆賬老子遲早跟你算!”接著只帶著包括李海東在內的三五個殘兵敗將殺出重圍,狼狽地向南逃去了。
這一幕自然全被Jannick看在了眼裡,三光所胡謅的那些話他全當真了。我事後問過三光為什麼會這樣說,三光說道:“不過是一種心理戰。褚帥已經將國寶運出基地,他是志得意滿,以為自己吃定了這批國寶。可沒想到會有‘奪寶奇兵’從天而降,當時他已經是窮途末路了,被十幾個人圍著。我們騎著駱駝突然出現,而且不用親自動手,那褚帥肯定會以為這些人全部都是我們的人。你說他怎麼可能不吃驚?再加上我之前的一通鬼話,Jannick想不信都難了。”我聽後,由衷地欽佩起了三光。
雖說順利搶到了國寶,可是Jannick這邊的損失也不小,死了十餘個人,傷的也有七八個。Jannick找人給他們治傷,又命令人們打掃戰場。他則和Max還有曹賢來到了已經聚攏在木箱前,開啟看了看裡面的經書。隨便挑出了一本,經書裝幀精美,錦帙包裹、金字題頭,這是一部《大般若波羅蜜多經》。雖然品相略有破損,但用曹賢的話說,這部書也有“九品”的品相了,一樣是價值連城。
看著Jannick和Max貪婪的目光,看著曹賢無可奈何的模樣,我和三光也是一籌莫展。本想利用他們和褚帥的鷸蚌相爭之勢相機而動,可沒想到褚帥的人馬是這麼不爭氣,兵敗如山倒。
檢查完了這些經書,我們原定稍事休息。Max突然問道:“你們兩個叫什麼名字?”“我叫張志釗,他叫張強。”三光隨口說出了假名字。“剛才你們說,武當派也想來找這批國寶?”Jannick問道。我點點頭:“是的,我們的師兄,人們都叫他義哥,也一直覬覦這批國寶,我們就是他派來打前站的。”Jannick似乎很瞭解中國文化,他說道:“武當派的都是功夫高手,你們也不例外嘍?”我稍有遲疑,三光卻不以為意地應道:“那是當然嘍!”“你們以後有什麼打算?”“回武當山是不可能了。我們師兄弟就退隱江湖,用換來的錢安安穩穩地過下半輩子吧!”“嘖嘖嘖嘖,可惜啦。不如我給你們指一條明路。”Jannick神秘地說道。“什麼明路?”“雖然我們得到了這批價值連城的經書,可是現在我們不能保證它的安全。
你們也知道,很多人都盯著它呢。不如你們跟我一起上路,可以幫我沿途保護。至於交換的條件嘛,我可以幫你們在外國定居,躲過武當派門人的追殺。”我和三光一愣,狐疑地看著這個外國人,他的臉上雖然浮著笑意,但我們感受到的卻是一陣陣的寒意。我們問道:“去外國定居?”“對。”“哪個國家?”“德國!”三光和我二人沒有別的選擇,唯有佯裝同意,隨機應變。
當晚,我們向回走。Jannick生怕有人會動歪心思,就和Max走在押送國寶的隊伍中。我們和曹賢走在一起,隨後的攀談中,曹賢說出了這兩個外國人的來歷:“Jannick是國際通緝的文物大盜,那個Max的爺爺曾是納粹黨衛軍的一級突擊中隊長。哦,就相當於軍銜中的上尉銜。當年跟著納粹考察隊來到過這裡,‘二戰’結束後,他作為戰犯被關押了幾年,出獄後就寫了一本回憶錄,因為太過離奇,沒有出版商肯代他發行。到了20世紀80年代,老人家含恨離世。機緣巧合,Jannick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回憶錄中有關中國敦煌佛經的事情,找到了Max,兩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來到了中國新疆尋找傳說中的敦煌寶藏。本來我就是這次中國敦煌科考隊的領隊,你們如果看過電視的話應該認得我。我們已經找到了線索……”
曹賢忽然警覺地壓低了聲音,像是害怕走在前面的Jannick和Max聽到似的,說道,“敦煌佛經散落的很多,不止新疆這一帶,青海那邊也有。”本來依照我和三光之間以往的默契,應該都表現出驚訝萬分的樣子。可是不知為什麼,這回只有我裝做大吃一驚,三光卻靜心聆聽曹賢繼續往下說,“但是在我們剛進入青海的時候遇上了沙漠大盜,這夥人都騎著駱駝拿著槍,搶走了佛經。科考隊的人死的死,傷的傷,能活下來的寥寥無幾。沒多久,我們從青海撤回的時候,又遇上了這兩個外國人。手底下活著的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