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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G的眸色一暗,緊緊地攬住S,與他分享那剛剛吞嚥的情慾味道。S薄薄的眼瞼顫抖著,一手向他下身探去。G領悟了他的意思,眼眶一紅,握住S的手,引領著他摸索到了自己蓄勢待發的東西。他們一邊接吻一邊共同套弄著,明明是十分淫靡的景象,兩人卻都覺得心中溫熱。

過了一會,G推開S的手,射在了洗手間的地板上。他隨即扶著S坐回輪椅,又轉身取了紙巾清理地面。

那黏稠的濁液費了一番功夫才擦淨,空氣中依舊殘留著曖昧的氣味,像在無聲地揶揄不久前發生的荒唐事情。天色陰沉,高高的視窗透進黯淡而模糊的日光,浮動的味道一點點地散盡。G一邊洗手,一邊看著鏡中的S。男人臉上的紅暈已經消退,整個人脫力地靠在椅背上,微垂著眼睛一言不發。

心中莫名有些忐忑,G轉過身去,一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前輩?”

S抬起頭,目光空蕩蕩的,似乎還未緩過神來。G繞到他身後將輪椅推到洗手池前,替他挽起袖口。

那雙手是瘦的,十指修長優美,幾乎可以想象出它們在黑白琴鍵上流連的模樣。同樣的掌指就在剛才撫慰過自己最隱秘的地方。G恍如身在夢中。

水聲嘩嘩,G握著S的手細細清洗,思緒還沉浸在那迷幻的景象裡,一時沒有注意到對方的沉默。過了許久,才聽見S喃喃地說了一句什麼。

G關了水:“什麼?”

S看著他苦笑了一下:“我還有什麼臉當你的前輩呢。”

他的聲音又幹又苦。“明知道絕不能把你捲進來,絕不能害了你。明明可以說些讓你討厭我的話……早就應該狠下心徹底斷了那些念想,可我太貪心,總想著再等一天吧,再過一天這樣的日子吧……”

前所未有的,不加掩飾的剖白迴響在耳邊。

“你說你不會再靠近,我居然想要拉住你。本以為會鬆一口氣的,可是為什麼難過得快要死了呢……”

他艱難地笑了笑。

“我這樣的人,已經欠了一條人命,到頭來又拖你下水……”

G原本只是靜靜聽著,此時終於皺起了眉。

“欠了一條人命?”他截口反問,“您殺人了嗎?”

S一頓:“我——”

“您對他起了殺意嗎?您親手結果了他的性命嗎?又或是授意給了什麼人?”

如同一句咒語吹散了記憶之灰,久遠的映像倏然鮮明。暗紅的針筒,歇斯底里的呼救聲,年輕人絕望的臉,那個男人平靜的微笑——

S猛然閉上眼:“我……”

G登時自悔失言。他蹲下身去,捧起S的手,用紙巾認真地擦去上面的水珠。S吸了一口氣:“我自己來。”

G不作理會,反而握住了那雙手。他抬頭望進S的眼裡:“您沒有做錯任何事。我對您的一切心意都是出於自願,我相信當年的小F也是一樣的。”

抬起頭的那一瞬間G有輕微的愣神。他想起了昨天病房門口驚鴻一瞥的那張臉。

乍看之下,恐怕任何人都會懷疑這兄弟二人是否有血緣關係。G凝視著S近在咫尺的面容。這樣寡淡,這樣乏善可陳,像印在蒼白紙張上的規整鉛字。早已經熟悉入骨的眉眼,卻在細看之下轉折出了寥落的韻腳。G著魔般伸手撫上對方的臉龐。狹長的眼形,迤邐的眼尾,延伸而出的無奈的細紋。這張臉上本應存在的神采,是怎樣在漫長的歲月中一寸一寸地消磨?

他與那個男人如此相似,簡直是莫大的諷刺。

目光下移,脖頸上的淤痕昭示著不容錯認的殺機。

連自身的性命都無法保護的人,卻妄圖把所有罪名都攬到自己頭上。

“您沒有做錯任何事。”G重複道,“更何況,無論您說出多麼過分的話,都趕不走我的。忘記了嗎,讓我離開您的交換條件?別讓自己受傷。”

他緊緊盯著那掐痕,像要把它們刻在腦海裡,“前輩,別再去見他了。”

S幾乎是下意識地搖頭:“如果再激怒他……”

“不激怒他又怎麼樣呢?”G提高了聲音,一指那掐痕,“他會因此而放過您,或是放過我嗎?他早就知道了我的存在,事已至此,無論我們做什麼,恐怕都改變不了他的想法。我絕不會再將您送回他身邊。”

他用力攥緊了G的手。不知是因為發燒還是恐懼,S手心溼冷。

“您不會有事的,我也不會。”他賭誓似地說,“我們會活得比他久,會一直一起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