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和這副身材,我都無法笑出來,你有什麼好笑的?”
我仍然對她客氣地笑著。
我打量了一下房間裡的一切,還不算太髒亂,大概是因為本來沒有什麼傢俱擺設的緣故吧。凱瑟林果然符合我想象中的那一種白種女人,不過好在不是那種皮包骨頭的吸毒者或者由於濃妝豔抹每次皮笑肉不笑時都會簌簌地落下一層化妝粉的低階妓女。她是那種上下都象德國啤酒桶一般粗,手臂和我大腿差不了多少的胖女人。她的下巴好象一張沒有疊好的餐巾掛在脖子上,隨著她的移動而盪來盪去。
“楊,你隨便,就當在自己家一樣,我沒有茶,喝點可樂怎麼樣?”
“好,謝謝!”我把從中國帶給她的禮物拿出來,遞給她:“一點小小的禮物,希望你喜歡。”凱瑟林接過禮盒,高興地馬上拆開。那是一條我特地挑選的中國絲綢蘇州絲巾,她急不可待地把絲巾套在自己肥胖的脖子上,看到絲巾勉強合攏起來,我鬆了口氣。
“楊,我是不是很胖?”她沒有等我反應過來就笑著說:“你不用回答呀,我不希望你嘴上一邊說,‘那裡呢,不會呀,你還可以嘛’,一邊心裡覺得好笑。其實我很肥胖,我知道。”她有點艱難的彎下腰,從面前的茶几下面拿出一本發黃的像冊,“楊,這裡面都是我以前的照片,你隨便開啟看看。”
我開啟像冊,連翻了幾頁,我發現每一頁都是同一位苗條的金髮女郎的照片,我知道這就是以前的凱瑟林,我仍然假裝看照片以掩蓋自己的尷尬,因為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楊,那就是以前的我,那時我每個星期給自己留下一張照片,不過三年前‘911’後我就停止了。這三年我都沒有再照過相,你說我漂亮嗎?”
凱瑟林的問話用的是過去式,我只好禮貌地用現在式回答:“你好看。”
“應該是那時很好看,雖然那時我也沒有多少錢,可是我會省吃儉用租住在紐約的高尚住宅區內,因為我還有希望。照片上那個樣子就是我的兩個希望之一,還有一個就是他。現在都沒有了,不過我也想通了,可是想通了又能怎麼樣呢?”凱瑟林無可奈何的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她停下來,仔細地端詳了我一陣,問道:“楊,你可以告訴我,在你們國家裡,你的長相如何嗎?”
我一時沒有搞清楚她的問題,有些迷糊,不知道怎麼回答。凱瑟林又向我解釋了一番,我明白過來後,覺得有意思,就如實地告訴她,我這模樣在中國是極其普通的長相,我有中國男人平均的身高,1。70米,我的眼睛不大,也不是雙眼皮,不過據統計我這個歲數的中國男人大概有三分之二不是雙眼皮。我的臉形也是非常普遍的,在中國大概有五六億這樣的臉形,就是那種從來不曾出現在中國的文學作品中的不好不壞的臉。還有我的身子骨,雖然我有一段時間拼命地健身,可是小時候一個月只有那麼一兩次可以吃到肉類的基礎始終讓我看起來和健美無關。
聽完我的話,凱瑟林笑了起來,爽朗地說:“那你如果要想出人頭地,就得要付出加倍的努力。”她接下來又說,“我不知道你們中國的情況,但就我從電視上看到的無論你們中國的黨和國家的領導人,好象都很高,平均至少1。75米以上,並且幾乎每一位都是雙眼皮,哈哈。”
“可是,”凱瑟林稍微嚴肅了一些,“我們美國就絕對是以貌取人的。你只要到一些高階場所走一下就知道了,最近的統計也出來了,世界上前五百家大企業主管一級的行政人員都具有英俊的相貌。女人更甚,一個女人要成功第一重要不是才能而是相貌,所以,我們美國人每年花費在化妝和整容上的錢遠遠超過美國的教育經費。上帝造人據說是平等的,美國的憲法也聲稱人人生而平等,簡直是胡說八道!我的那個他就不信這個,他說自己的工作就是完成上帝和美國憲法未竟的事業。”
我欠了一欠身,正襟危坐,凱瑟林終於切入了正題。雖然我已經在電話裡簡單地告訴了她我的來意,可是自從我們見面開始,這個快兩百磅的胖女人始終掌握著話題,她口中提到的那個他叫麥克,是她以前的僱主兼情人。
“楊,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想了解這些情況嗎?”凱瑟林突然打住了話題,我想她可能突然想到不應該隨便洩露顧客的資料吧。
“我在電話裡告訴過你的,我最近失業了,愛人又死了,我自己還被中國的警察抓到警察局裡關了好幾個星期,我突然覺得好失落,好沒意思。在這段時間,我發現只有一些過去的回憶才能讓我找到重新振作的力量。你知道,郭青青是我大學的同學,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