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輕寒擱下手裡的筆桿子,神情淡定自若,“畢竟是我自己的徒兒,我對她的心思是再清楚不過了,舞兒你大可放心。況且此事也只有在風月場上摸爬滾打數年,深諳男人心思的嬿婉能夠辦得到。”此時此刻,嬿婉恐怕正歡喜於能有機會將功補過,重頭再來吧。
“哦”縵舞一知半解地應了一聲,還想著嬿婉會如何接近寒國太子一事,誰想腕子被忽然扣住一把用力,身形不穩,跌進了輕寒懷裡。
縵舞低呼一聲,所幸沒有撞到椅子的邊邊角角,不然後果慘不忍睹。暗舒一口氣的同時,縵舞有些責怨似的瞪了輕寒一眼。這樣貿貿然的舉動,可真把她給嚇了一大跳。
腰間被一雙有力的手緊緊箍住,縵舞頓覺耳根子燙了起來,舌頭打結了一陣之後趕忙想要找個話題緩解眼前略顯尷尬的氣氛:“啊,對了,你說,鳳瑤耳目眾多,會不會已經知曉了師姐毒害行動失敗?去往寒國路途遙遠,她會不會趁此機會在半道上對師姐下手?”
輕寒不以為意地勾了勾唇角,語調輕鬆地說道:“這可就是城七需要操心的事了,你掛心這麼多做什麼。”
縵舞撇了撇嘴,一時語塞。
隔著單薄的衣料,忽而覺著自己身處的懷抱似乎深溫了不少,縵舞背脊一僵,打著哈哈正欲從他懷中掙脫,誰想輕寒竟收緊了手臂,將她箍得更緊。
即便是屋子裡的氣氛,也在不知不覺之間染上了一層情/欲的味道。
輕寒緩緩貼近已然渾身僵硬一動都不敢動的縵舞,她羞得都不知該把視線落在何處,面頰上緋紅一片。
看著這樣羞赧的縵舞,輕寒忍不住惡作劇似的輕齧了一下她白玉般小巧的耳垂,並在縵舞“呀”的一聲低撥出聲時,忍不住輕笑起來。
“舞兒,你在害羞什麼。”
縵舞咬了咬下唇,揮起拳頭便往他胸膛捶了一下,看似兇狠,實則如同蚊蠅叮咬,半點疼痛都不會留下。她有些憂心地往門口張望,房門半虛掩著,偶爾有人從門口經過,“萬一給人看見怎麼辦。”畢竟書房不同於臥房,何況又是大白天的。
然輕寒似乎並不明白縵舞考慮的這些,漫不經心地往她唇上啄了一下,繼而對著那張漲得通紅的臉蛋兒捏了下,說道:“你我已是夫妻,還有什麼好放不開的。”
說罷,輕寒倏地將她打橫抱起,起身往另一側的臥榻上走去,當縵舞感覺到背部終於落到踏實表面時,隨之而來的是讓她幾乎沉淪得不能自已的火熱交纏
明月城。
鳳珝站在臺階之上,一副居高臨下睥睨終生的姿態,此時的他不是別人,而是南風。並且,他要面對的是知曉他鳳珝身份的——碧鳶。
“將碧鳶小姐帶回閨房,好生照顧看護。”他冷冷地發號施令,臺階下兩側侍衛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將碧鳶架起,試圖往外頭抬出去。
誰想,碧鳶哪裡是這麼容易買賬的,一面大聲叫囂“鳳珝你個畜生!”之類的言語,一面同侍衛們掙扎不休。好歹她也曾是個練家子,功夫再不濟,也不至於讓這麼兩個侍衛隨意就能牽得走的。
互相爭執不下,侍衛們一面覺著這碧鳶好歹是老城主的女兒,不好招惹,一面又不敢叫現城主南風到時候以一個辦事不利的罪名責罰了去。正兩頭為難,碧鳶一個用力,猛地從侍衛手裡掙脫,卻不想腳下沒能站穩,一個踉蹌就往另一邊倒了下去。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伴著太師椅與方桌一併在地上摔得四仰八叉,再度回過神來的時候,只見碧鳶表情痛苦的側躺在地面上,雙手緊緊抱著自己的小腹,而在她身下,暗紅色的血跡愈發蔓延開來。
當大夫趕到時,碧鳶已然痛得暈了過去。不多時她便又轉醒,初初恢復知覺,她條件反射般的將手摸上自己的肚子,稍稍動彈了一下,頓覺腰間一陣痠痛難當,原本充盈的腹部只覺得裡頭空空蕩蕩,身上沾染的斑駁血跡殷紅刺目。
於是,剛醒來不多久的碧鳶,再一次昏厥了過去。
鳳珝獨自一人坐在臺階上方的座椅上,空空蕩蕩的正殿內顯得有一絲絲冷清。
適時,從殿外霍然闖入幾個上了些年紀的中年人,鳳珝自然能夠認出來,他們幾人原本乃是老城主的舊部,自從老城主過世南風繼任,他們便不再插手明月城中各項事務,但畢竟是元老,這麼些年的聲威積累在那兒,倘若某日他們一道吼上一吼,這明月城恐怕也免不了抖上一抖。
“幾位何事造訪?”話雖這麼問,但具體原因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