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我早已飛書大內,請人查明瞭你的底細,證實了你的身份,你以後不必再在這方面擔心。”
這幾句邀功般的話,驚得陸南差點沒從床上跳起來!自己以為矇混過關,卻沒想到李寒光根本就從來沒放鬆過對她的核查,還驚動了朝廷內部。思及至此,不禁冷汗橫流,還好被安排的天衣無縫,要不後果想想就害怕不已。
“多謝將軍信任……”陸南乾巴巴的擠出句謝語,心裡翻江倒海難以平息,感覺筋疲力盡。
“嗯……”光顧著自己心角落裡滲漏出的絲絲甜蜜,李寒光沒留意到陸南話裡的餘悸,笑意在嘴角上怎麼也摘不下來,這種陌生愉悅的心情使李寒光精神上有種溢位來的滿足感。繼而關心的盯住陸南的方向:“很晚了,快休息吧。”
心思雜亂無章的陸南根本沒聽到李寒光最後說了什麼,直挺挺躺在床上,一夜未眠……
☆、婚約
“啊——啊——欠……”陸南大清早跟著李寒光巡視防禦,頂著大大的黑眼圈,在他身後偷偷打哈欠。
李寒光用眼角餘光瞟到陸南滑稽的樣子,不禁嘴角上翹,關心的問道:“怎麼?昨晚沒睡好麼?”他倒是睡的蠻好的,但就是不知道陸南為什麼看起來這麼疲憊的樣子,心中擔憂不已。
“嗯,沒事,有勞少將軍關心。”陸南趕緊站直身體,打起精神的樣子。李寒光是心裡沒事睡的香,可苦了她,整夜擔驚受怕思來想去的根本就睡不著。
兩人巡視完畢,轉身往回走去,來到營帳所在之地,遠遠就見一個身影,正恭候在帳篷門前,走近了一看,原來是李寒光親衛軍軍尉趙青海。
“參見少將軍。”趙青海見李寒光走近,弓身行禮,瞪了眼身後隨即而至的陸南,目中盡是掩飾不及的強烈敵意。
陸南無語,一大早又哪惹到這位爺了。
“講。”李寒光大步流星走入帳篷,他心理明白,趙青海來見他,定是前線戰況有所變化。
“稟將軍。”趙青海不著痕跡地擠開陸南,插在兩人之間。“探馬來報,西屬囚雁山發現達怛人小股騎兵。”
近一段時間,達怛人頻繁的發動這種騷擾性質的小規模戰鬥,每次都不深入交手,打了就跑,雖造不成什麼兵力上的損失,但像蒼蠅般叫人煩不勝煩。可慶軍又不敢大意,只怕這背後敵人伏有後手,在軍力不備輕敵之時,趁虛而入。
李寒光邊聽趙青海報告,邊解下身上的輕甲,每次這種戰況,都要他親自上陣,與敵人交鋒後,根據他們的兵陣變換,來判斷戰爭的形勢,再對己方佈防進行調整。
陸南接過李寒光脫下的衣物,抱出他上戰場常穿的盔甲,熟練地為他穿戴起來。因李寒光多次的披甲出戰,陸南已經不復最開始手忙腳亂的樣子。
看到陸南如此訓練有素,李寒光笑意在唇邊融化開來。溫柔似水的眼波追逐著陸南的每一個動作,心底滿是甜意。
從未愛戀過任何人的男子,心中蜜糖一樣的情緒拉扯不斷,那烙印在腦海的身影,每一絲細微的表情,每一個不經意的小動作,都能輕易勾起他的思緒。不自覺將自己盡數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挪移不開。
李寒光放任自己不去注意陸南的性別問題,在這種罌粟般誘人的感情裡,泥足深陷而難以自拔。
陸南沐浴著這炙熱的目光,灼得心頭滾燙。終於穿好戰甲之後,目光低垂地對李寒光說道:“少將軍,著甲完畢,恭祝將軍旗開得勝。”再遞上那柄毫無裝飾樸實無華的細長腰刀,乖巧地退至一旁。
“你等我回來。”柔聲暖語,在耳邊廝磨。李寒光輕聲囑咐到,不想回來又見不到陸南的身影。越來越多次的從戰場歸來,李寒光都滿心期待著看到那個在營帳中等候自己的人。只要見到她,似乎滿身的傷痛和疲憊,都被一掃而光,不復存在,整顆被戰火洗禮的心,都因那道影子變得柔軟起來。
熱熱的氣息拂過陸南的臉頰,帶起片片紅霞,怕被人看出異狀,忙低下頭去盯著腳面,短促的回了個“是”,再無話講。
沒有達到所期望道別的李寒光,心中感覺空落落的,迫於趙青海還在一旁等候著自己,只好遺憾的提起長刀,向外走去。
直到李寒光的身影消失在營門口,陸南才敢撥出一口氣,挪動自己的手腳。
李寒光最近跟她互動的表現十分不正常。陸南心思亂飛了整夜,雖然她沒談過戀愛,沒吃過豬肉,但總見過豬跑啊。根據這些日子他的表現,大多可能絕對是對自己動了別樣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