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望去,卻正見那日老翁置身其中。
只見這老翁愁眉緊閉,在屋內坐立不安的嘆氣,隨即又拿出一封書信,看了一會兒後狠狠的摔在案頭。不一會兒,老翁又拿出幾件寶貝,冷眼看看卻也丟在一旁。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老翁不禁哀嘆道。
老翁說著便將書信放到蠟燭上點燃,楊湛心中一急,便破窗而入。老翁自是大為駭然,驚訝的望著楊湛。
楊湛卻不理會這些,隨即上前奪下半頁書信。老翁自是一急,連忙將手中這半頁書信蓋到蠟燭上,頓時付之一炬。
楊湛盯著手中書信,看的簡直目瞪口呆:公渡兄鑑,如今金賊南侵,朝堂譁然……兵部侍郎勾結金人,欲意謀反……雖然下半頁被焚燬,但依稀猜得到其中內容原委。
“原來你果然是當年血洗方侍郎府的殺手之一。”楊湛盯著老翁厲聲說道。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認得什麼方侍郎,我沒有刺殺過他。”老翁急忙辯解道。
“那這書信如何解釋?”楊湛又追問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劉公渡焦急萬分的喊道。
“你看著我!”楊湛呵斥道。
只見楊湛披頭散髮,神情憤怒,樣子十分嚇人。劉公渡於是抬頭望去,卻忽然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半天也爬不起來。
“二十一年了,我找你找的好苦。”楊湛憤怒的說道。
“與我無關,我沒有下手殺你,也沒有殺你的夫人,這些與我無關……”劉公渡在地上胡亂喊道。
楊湛忽然發現劉公渡言及父母遇害之事,更是悲憤交加,隨即放聲狂笑起來:“哈哈……”
這笑聲在屋外山間迴盪,在湖面迴盪,直直打破這星光湖靜謐的夜。
“你究竟是人是鬼?”劉公渡巍巍顫顫的喝道。
“我當然是鬼了,你殺我全家,我今日便是來索你性命的!”楊湛痛快的喊道。
劉公渡雖然心中驚恐萬分,但一回憶起當年舊事,卻也難掩淒涼,便直直嘆道:“想不到遠遁星光湖二十年還是逃不掉。”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楊湛大喝一聲,已是揚刀在手。
劉公渡於是站起身來,慢慢退到牆邊,然後奮力一躍,便破窗而出。楊湛豈會善罷甘休,便一個閃身疾馳而過,人已橫刀截住劉公渡去路。
劉公渡不禁驚訝的望著楊湛,心中暗叫:“吾命休矣。”
只見楊湛揚刀襲來,劉公渡唯有使出看家本領與他對決。但破魔刀法何其精妙,只需七八個回合,楊湛手中的鬼眼狂刀便架在了劉公渡的脖子上。
“閣下功夫神乎其技,看來確是那日的鬼魂索命。”劉公渡無助的說道。
楊湛卻不理會這些,反而是狠狠的瞪著劉公渡。
“哎……當年一時意氣用事,才有今日後果,真是因果迴圈報應不爽。”劉公渡追悔的說道。
“兵部方侍郎為官清廉,憂國憂民,你們為何對其趕盡殺絕?”楊湛厲聲說道。
“哈哈,當年朝廷指認方萬里勾結金人,事實俱在,人人得而誅之。”劉公渡卻辯駁道。
“混賬!若非方侍郎力鼎抗金,只怕趙宋王朝在靖康之變時便國破家亡了,這樣的抗金英雄豈會勾結金賊?”楊湛勃然大怒,手上頓時加了一把力罵道。
劉公渡頓時覺得脖子上一陣火辣,少許鮮血已經從脖子上溢位來,不禁一陣顫抖,連連後退。但劉公渡退多少,楊湛便抵近多少。
“其實後來我們才發現方萬里並非如朝廷傳揚的那樣,但事情已經無法挽回,我等亦羞愧難當,便退隱一方。”劉公渡慚愧的說道。
“哈哈,你一句羞愧難當就了事了,那方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命如何了結?”楊湛怒道。
“可當年朝廷確實如此發文定罪,不然我們絕對也不會下這個手。”劉公渡委屈的說道。
“狗屁!那你們為何又對歸隱山林的年輕夫婦下手?”楊湛繼續追問道。
劉公渡頓時心中羞愧不已,在他看來,當年刺殺兵部侍郎縱然有錯,可畢竟是朝廷授意,總算便情有可原。但後來追殺那對歸隱的夫婦,見著同行的人對手無寸鐵的二人大開殺戒,卻是一直引為此生最不光彩的事情。如今楊湛再次提起,劉公渡隨即陷入深深的自責中。
“那日我們見金使果然在方府出現,便確定方萬里乃勾結金賊之徒,便殺心漸起。後來見一婢女外逃,我們擔心她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