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錘橫掃,那架勢,真如虎入羊群,搏浪險灘,戰馬所到之處掀起漫天的血肉,不時可見塌肩縮頭的屍體橫飛而出,身上黑黝黝的鋼甲上也掛滿紅的,白的,紫的,還有不知什麼顏色的臟器,讓他看上去更加凶神惡煞,撼人心魄!
在平北的帶領下,這支重甲騎兵猶如一堵橫掃的大壩,硬生生的將奔湧的鐵流擋了回去,還化身為一把鋒利的長槍的,深深刺入鐵流之中,將對方殺的骨斷筋折,血肉模糊,橫屍片片!
這一片戰場已經完全變成一個被鮮血浸泡的屠場,粘連腥臭地鮮血塗抹了整片大地。化開堅硬的凍泥,滲透進土壤,一眼看去,全都是暗紅色。上面到處都是血肉和內臟,鮮血還在不斷的往上面潑灑,瘋狂的戰士們越發兇悍。經過初期碰撞的混亂後,剩下的戰士在各級軍將的帶領下。配合著將一個個敵人斬殺,高舉地斬馬刀反射著刺目的閃光。整個一片刀山血海,疊屍地獄!
平北揮動地鐵錘再度掃了一下,將最後一名粗壯的蒙古重騎砸下馬去,這名騎兵身體彎曲,有若一攤爛泥的甩到地上,眼見不能活了。平北看都未看一眼,舉起手中的大錘吼道:“衝啊。隨老子衝,近衛軍的兄弟們,殺盡蒙古狗,殺……”聲音粗獷,震動了整個戰場,不少戰士舉刀應和,一波掀天揭地的喊殺聲驚空而起,橫掃四方而去。
平北當先策馬。向著前面的蒙古輕騎殺去,在他這邊地蒙古重甲騎兵竟被全殲,而隨著他的一聲大吼,整個戰場上我方士氣高漲,攻勢越發猛烈,不僅頂住蒙古的衝鋒。反到將他們壓縮了回去,形勢似乎變的大好!
“此戰首功,當為平北!”
我的話音還在城樓上回響,平北已經衝進蒙古輕騎中,大錘橫掃,將一個個敵人砸下馬去!若猛虎撲擊,威猛無比的衝鋒衝鋒再衝鋒,沒有絲毫停息。
看上去似乎威風八面,但我卻在瞬間發現問題。和他對壘的蒙古輕騎似乎變成一條巨蟒,靈活的擺動著身子。彎曲扭伸。如同波浪,以波谷將我方重甲騎兵地攻勢化解。然後從側面,或者後方,以長槍配合著戰馬衝撞將一個個重甲騎兵撞翻,撞倒,然後策馬踐踏,一連殺死數名戰士,其靈活之處讓人難於置信!
從我這邊望下去,就像一條巨大的長蛇將一頭猛虎困入身軀中,隨著身體的每一次擺動,不僅避開猛虎的利爪堅牙,還可從任意方向鑽出蛇頭,在猛虎身上撕下一塊塊血肉,無聲無息中卻在不斷削弱猛虎的攻擊力,讓猛虎原本雷霆萬鈞,氣勢無雙的衝鋒變成爛泥塘中打滾,艱難遲緩,難有寸進,
靈活巧妙,出人意表!
如此使用騎兵,就算是敵人,也讓我讚歎不已,在此之前,我還真沒想過騎兵還可以這樣用,這還是狹窄地地形限制了對方的行動,若在空曠的地方碰上這樣一支騎兵,平北他們絕對是完敗,絕無任何生機!
以如此方式對抗重騎,古今第一,鐵木真確為一代騎兵宗師!
騎兵在他手上,已經變的比步兵戰陣還要靈活!
眼見重騎陷入困境,衝擊的鋒銳逐漸為對方化解,尚懿似乎有些著急,說了一句:“陛下,平北將軍那裡似乎不妙,我方是否增援。”
我的眼睛從那裡收回,淡淡說道:“還不到時候!”
尚懿不解的問道:“陛下怎知沒到時候?”
我沒有回答,卻看了馬肩龍一眼。
馬肩龍站出來說了一句:“對方戰陣雖然靈活,但此舉只能阻止我方重甲騎兵推進,若想吞噬平北將軍所部,一定要變陣。我軍此刻增援,也會被對方的戰陣糾纏住,徒然浪費我軍兵力!”
尚懿默然,和我一起望向其他地方的戰鬥!此刻正面的重甲騎兵要麼還在和對方地重甲騎兵糾纏,要麼就是被對方地輕騎長蛇困住,一時步履維艱,難於前進,呈現僵持狀態!
戰場側面,黑色和白色的戰甲混雜,刀槍交錯,喊殺震天。失去重甲騎兵地掩護後,在兩翼運動的輕騎兵毫無花假的撞到一起,雙方沒有擺弄什麼花拳秀腿,先是蒙古騎兵射來一片箭雨,隨即我方還了他們一頓短矛,撲稜中兩支顏色分明的騎兵絞殺到一起。
黑白分明的就如同一張彎曲變形的太極圖!
對方這支蒙古輕騎顯然不如纏住我方重甲騎兵的那支騎兵,在迴旋空間不足的情況下,這支騎兵放棄蒙古那種常見的徘徊衝撞,騷擾襲擊,而是直接硬刀硬馬的殺過來,堂堂正正,光明正大,一派騎兵對決的架勢!我方騎兵也不遜色。威猛無倫,喊殺震天地迎難而上,雙方此刻就像兩個經驗豐富的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