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淹沒的白袍,惹來驚愕的回視。
喬覓很無奈:“呃,能留下嗎?”
這份無奈落在姜故平眼中卻變成依賴和留戀,姜故平感覺整顆心都要融化了:“好,我留下來。”
喬覓鬆了一口氣:“謝謝你。”如果能通知孟靖源就更好,至少孟靖源知道怎樣驅鬼。
注意到喬覓的憂心忡忡,姜故平異常心痛,恨不得將喬覓抱進懷裡好好愛護,然而他不能這麼做,畢竟他不確定對方是不是能夠接受他的一見鍾情。
沒錯,他姜故平對喬覓一見鍾情,這種事任誰也不相信。向來不乏紅粉知己,交友滿天下的院長公子竟然會對一個男人,一個久病悴憔,跟任何美好字眼都沾不上邊的男人一見鍾情?可世事往往出人意表,事實上姜故平首次與喬覓相遇,也不過是在醫院走廊上擦肩而過,甚至來不及看清楚對方的模樣,他卻為那輕輕的摩擦而怦然心動,不能自已。
曾經姜故平滿心掙扎,尤其在調查過喬覓以後,他更不敢相信這樣一個人能令自己心動。可是當他要徹底否定這份感覺,並刻意出現在喬覓面前的時候,那股悸動再度攫住了他的心,就像一匹被馴服的野馬,即使要他照顧喬覓一生,一同面對隨時可能降臨的死神,他也甘之如飴。
有時候他也感到不可思議,但他確實有一種感覺,似乎他們的命運是緊緊相連的,發自靈魂深處,甚至超越血緣的羈絆。
為什麼?姜故平找不到答案,也不需要答案。
“這些天,你都在哪裡呢?”
喬覓正在閉目養神,聞言徐徐睜開眼睛,腦海中浮現四合院眾非人類和跋扈乖張的主人,他自知不能對姜故平坦白:“房東要收回房子,我就搬了……搬到一個很不錯的地方。”
“哦?不錯的地方?”姜故平挑眉,看著蒼白的臉孔浮現淡淡笑容,他很是在意,畢竟他從未見過喬覓笑得這般的……輕鬆愉快。
“是呀。”喬覓不自覺笑容加深:“那裡的住客都很有趣。”
“有趣?”
“嗯,很親切,又需要照顧。”想起晚餐,喬覓深深地嘆息:“今晚他們估計要餓肚子了。”
“合租嗎?你負責做飯?”姜故平想到喬覓拖著這樣孱弱的身軀做家務,心中憤懣:“他們不會自己做嗎?”
“呃,他們……不方便。”鬼能做飯嗎?狗能做飯嗎?即使整天在外頭不知道忙什麼的孟靖源也彷彿不擅家事,不然四合院至於荒廢成那模樣?喬覓只希望自己回去的時候,牆頭上別又長草了,大門別又壞了,院子裡的垃圾別要又成山了,蟑螂老鼠別又猖獗起來。
“不方便?”這說法不能令姜故平諒解,不禁譏誚:“他們怎麼不方便了?他們不是人麼?”
喬覓暗暗佩服,這姜醫生猜得真準。
沒注意到那森森的敬佩,姜故平徑自發為喬覓抱不平:“你也不過是那兒的住客,憑什麼要你負責做飯?不會是要你包攬所有家務吧?”
喬覓更加佩服,但抱不平就不必了:“是呀,因為我不用交租。”
“你……你很缺錢?”姜故平猛然想起喬覓近半年不再接受治療,似乎也曾經表示無法承擔治療費,他當時表示免費為喬覓治療,卻被拒絕了。他曾經厚著臉皮把要死不活的人強行帶到醫院,但情況稍微控制住,喬覓又會一聲不吭地結賬離開,別看這人溫水似地清淡好欺負的性子,其實倔強得緊。
雖然跟姜故平不是很稔熟,但喬覓沒有忘記姜故平幾次的熱情幫助,他實在不想接受,於是溫和地帶開話題:“我現在沒有再發病了,生活也不成問題,而且跟大夥就像一家人似的,過得很好。”
再次踢到軟釘子,姜故平很不甘,他握住喬覓來不及躲避的手,正要說話,卻被身後不冷不熱的揶揄搶白:“只有你這種天然呆才會把它們當成家人。”
床邊裡三層外三層的鬼呼地消失得乾乾淨淨,喬覓一臉驚喜地看向來人:“你來了?!”
“我能不來嗎?”孟靖源睥睨著姜故平,冷哼:“這世上總有些人愛看著別人碗裡的肉,就你這乾屍模樣也不能例外。”
姜故平火燙屁股似地蹦起來,死瞪著不知哪兒跳出來的小流氓。
喬覓眨巴著眼睛,抬手拿來眼鏡戴上,終於看清劍張弩拔的孟靖源和姜故平,他萬分困惑:“你們認識?”
“不。”合音。
“那為什麼……”一副要單挑的模樣?
'兩頭公狗在護食唄。'
聽到調侃,三人同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