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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她又重複了一遍,彷彿想要說服自己什麼。

女子涼涼一笑:“你打算怎麼做?碧忽上仙?”

鬱舒寒望著她滿是譏諷的眼,淡淡道:“三日後,日中,碧忽空雲塔塔頂。”

“呵,原來連行刑的日子都定好了。就算我不去,你們也不會再容許我存在這個世上吧?”她的語氣似是自嘲,可望向男人的眼神卻是凜冽如冰。

鬱舒寒沉默。

“很好,我會去的。”女子冷冷一笑,“放心,我不會令你難做的。”

她背過身去,不再看他。

過了很久,她感覺到有人輕輕地攬過她的肩。

“對不起……”

她聽見那人低低地道。

蝶沁的嘴角扯出一個諷刺的弧度,然而眼角卻不斷有晶瑩落下。

她的指尖深深地陷入掌心,指節因為過度使力而泛白。

“不必道歉。”她的嗓音因著壓抑而低啞,“因為道歉根本不能改變什麼。”

她推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

玉沉煙在一旁看著,心中又是焦急又是難過,有心想要追過去,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只得轉而衝鬱舒寒喊:“師父,你快去把她追回來啊!”

她有一種預感,如果鬱舒寒追過去的話,蝶沁是會停下來的。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希望鬱舒寒挽留蝶沁——或許是因為看到蝶沁那麼哀傷的樣子,她覺得很心酸?可是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會為一個剛認識——其實連認識都稱不上的人心疼,甚至感同身受。

——到底為什麼,為什麼她這麼難過?甚至眼淚不知不覺的就奪眶而出?

不斷湧出的淚水叫她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她覺得心口很疼,像是有什麼東西撲騰著要從裡面出來。

劇烈的疼痛令她失去了意識。

――――――――――――――――――――

夜闌人靜。

睡在床上的玉沉煙驀地睜開眼睛。

感覺臉上有些異樣,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頰——溼漉漉的一片,觸手冰涼。

……哭了?

為什麼哭?做噩夢了麼?

她努力地回想著,卻一無所獲,只知道自己的確是做夢了,做了個很悲傷的夢,那種深入骨髓的悲傷直到現在還叫她的心尖銳地疼痛。

她慢慢地撥出一口氣,合上眼睛,準備再度入睡——然後她猛地坐起來,慌慌張張地衝出門去!

少女赤著的腳踏在中庭冰冷的地面上,凍得她微微一顫。

夜風冰涼,吹得她混沌的大腦清醒了幾分,然後她恍然過來了——她不必逃跑的,因為她已經被救出來了,從那個惡魔的手中救出來了。

救她的是師父。

“呼——”她終於鬆懈下來,這才感到渾身乏得慌,腿腳都在不停地打顫。

揉了揉額角,玉沉煙慢慢地往回走。

然而才沒走幾步她就頓住了,因為她面前不知何時站了個女子,正冷冷地望著她。

玉沉煙敏銳地感覺到眼前之人對自己的敵意,她盡力撐住虛軟得幾乎隨時要倒下的雙腿,站在原地任她打量。

“玉沉煙?”女子開聲,看似詢問,語氣卻是肯定的。

“我是。有什麼事嗎?”

“我是白水素女。”女子說道。

“哦。”

女子揚了揚嘴角,但眼中卻是了無笑意:“看來你沒有聽過我的名字。”

“呃,也許聽過,不過我記性一貫不太好,真是不好意思啊。”玉沉煙乾笑一聲。

她沒覺得自己說得有什麼不妥,但這話聽在白水素女的耳中,同諷刺無異。

白水素女,碧忽三十一代掌門青月的關門弟子,算來該是玉沉煙的師伯,可是她卻說自己沒聽過這個名字!

女子笑了笑,眼神冰涼如毒蛇,但她掩飾得很好,沒讓少女察覺她濃濃的怒意。

她微笑著,晃晃手中的物件,對玉沉煙說:“能不能幫我拿一下這面鏡子?我的裙帶好像鬆了,我想整理一下。”

望著女子略帶懇求的笑容,玉沉煙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是如此迫切地被人需要著……

於是她走過去,接過了那面巴掌大小的梳妝鏡。

小小的一面鏡子,卻出乎玉沉煙意料的沉重,一個沒接好,差點脫手。

她端詳著手中的鏡子,發現鏡子的背面鏤刻了細密複雜的圖案,而正面的邊緣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