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簍子筐子畚箕類的都移到柴房去,那兩間房寬著呢。桌子椅子也移了位,將能挪得動的東西都各自移到了她認為該放的地方去後,再一打量,發現屋子寬敞舒服了許多。雖不如有錢人家的雅緻,但也不失格調,照人心裡很是滿意。
她家不算窮,該有的東西都有,稍微整理一下就有了樣子,想是爹孃常忙得很,沒功夫佈置而已。接下再把地面打掃乾淨,桌椅器具擦拭乾淨,髒被面簾子換上乾淨的就差不多了。
這一忙碌就到做午飯的時候了,照人取下髒灰灰地頭巾趕著到伙房做午飯。
下午無事做,她便提上籃子去青山裡撿蘑菇,這個時候玉眉她們是沒空的,不像她家裡不需要她下田下地。春明他們家也在忙著,都好些天沒上她家來了,連鄧奶奶都去地裡忙活了。
上了青山,山口子的那株錐粟樹開花了,一束束絨毛似的小白花。只是個高一點,她將這株錐粟跟家裡的比較了一下,得出了這個結論。
在錐粟樹下的草地上撿了幾朵白色的草菇,她就往山裡面走去,下過雨後的松林裡野菇很多,一叢叢的長在草地上或松樹下露土的地方,也有油茶樹下長的茶樹菇。她撿得不亦樂乎,最後看著籃子裝不下了,就挑那些長得肥壯品種也好的撿。往家裡送了幾次,看著天色不早了就在家擇菇子燒晚飯。
第二日她又上山撿了一上午,這麼多菇子,想當然耳也是按著她一慣的方法處理的,曬乾收起來。平時可以髮菜吃,或是留著冬天吃也不錯。
她覺得自己就像小松鼠一樣,啥東西都要收起來留著過冬,想著想著就吃吃地笑了起來。
栽好了地瓜秧苗,就勻菜秧子下地,沈家的後院那塊菜地和屋前的菜地裡都種滿了各色青菜,玉米花生大豆也都點上了。接下來就是栽水稻秧,一刻也不得閒。
清晨天還灰濛濛的,村裡的人就起床忙活了,“手滿青秧插滿田,低頭便見水中天”,這種日子照人覺得挺好。到太陽高田地裡勞作的媳婦漢子娃兒們才在河溝裡洗淨手腳回家用早飯。
田野裡隨處可見人,河裡搓衣洗腳的,犁田耙田的,水田裡扯秧插秧的,地頭種豆除草的,樹蔭下有忙累了坐著聊天的,田埂小道上狗在跑著,牛在吃草,一派熱鬧祥和的春耕景象。
田裡地裡的重活兒照人做不動,沈家也不會讓她做。農忙起來的時候章氏照不得家裡,照人就在家洗衣裳燒飯餵雞煮豬食,需要用力氣的活就等著爹孃和哥哥們回來做。其它閒暇時候照人便去爹孃忙活的田地裡,在田埂上撿草菇子水裡撿田螺撈泥鰍放牛,或在油菜花田裡扯豬草捉蜜峰,快活得很。
忙了兩日,沈丘山的兩個姐姐家和章氏孃家哥哥妹妹家都過來幫工。沈家的田地多,每年的春耕秋收兩邊的兄姐都會過來幫忙。
章氏和孃家姐姐在家燒飯,照人則帶著兩個表妹兩個表弟在家裡玩,照地上學堂去了。
照人像只抱了窩的老母雞一樣,走到哪後面都跟著一串尾巴。這些表弟表妹們往常也是很親“她”這個表姐的,她前世沒有孩子很渴望有個孩子,所以對待這些小蘿蔔頭也很是耐心。除了大姑家的那個表弟,另兩個表妹和表弟都是鄉下長大的,對這些鄉下慣常的活動可不感興趣,所以她想著法子讓這些小蘿蔔頭玩得高興。
這人一多,活兒幹得就快,剩下的五畝田不到未時就栽完了。一群親戚從田間回來吃了些點心,沈丘山便帶著去屋前路下邊的果園裡摘李子,好讓她們帶回去。
大大小小二十幾個人湧進菜地旁邊的果園裡,園子裡頓時像油炸開了鍋般的鬧騰起來。
男人們壓下枝丫摘,有幾個大點的男娃子爬上樹去搖,媳婦孩子們在樹下撿。那些小的見了自家哥哥或表哥爬樹也要去爬樹,媳婦姑娘們叫住了這個那個又麻溜地爬上去了,還在樹上咧著缺了門牙的嘴對下面的人得意地笑。
最小的兩個爬不上去就哭,哄也哄不住。最後無法,他們的爹孃只得抱著他們放到矮樹杈上用手扶著,讓他們過一把“上樹”的癮。鄉下哪兒沒有樹爬?這是“一窩峰”現象,看得照人心裡好笑不已。
總算把李子摘好了,各家都裝滿一簍子,章氏又各家裝上些乾菜瓜子兒。
照人的兩個姑姑和舅舅姨娘都是趕了牛車或馬車來的,所以沈家一家人並沒有送出村口。這回去又是好一番熱鬧,一輛馬車兩輛牛從村子裡經過,那排場惹了好些人家出得門來瞧。
樹上的李子黃了又紅的時候,油菜和冬小麥也收回來曬乾了或進了倉或榨了油進了油缸。一家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