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兩位是在是太客氣了,我這就去問鴇娘說。”
小龜奴看到明晃晃閃亮亮的銀子,立即笑眯了眼睛,連帶著態度與之前也大不相同,殷勤地帶著兩人向樓上走去。
“小山子,你不在外面招呼著,又偷懶耍滑是不是?”花廊上遇到幾個濃妝豔抹的女子,見到小龜奴無不吃吃地笑著同他打趣,看來他在這煙花樓人緣還挺不錯。
“鴇娘,有貴客來了。”小山子領著人到了二樓最裡面房間,敲門板扯著嗓子喊。
“小兔崽子,敲什麼敲,老孃還沒聾。”
門冷不防被拉開,一個臉上撲著白粉的女人走了出來,年紀約莫在五十上下,臉上的褶子再怎麼擦脂抹粉也掩蓋不了。頭上插著四肢金釵,在主人腦袋上來回晃動,煞是扎眼。待那雙利眼注視到宵白,立刻放射出見到金子銀子的貪婪目光。
“這位姑娘,不知道找我有什麼事?”
鴇娘立刻換了嘴臉,笑得像朵快要開敗的老菊花,熱情地招呼宵白進屋,心裡那把算盤已經打得噼裡啪啦。
“我看鴇娘你也是個爽快人,明人不說暗話,我想參加傾城宴,希望可以在煙花樓掛個名。”
宵白也不客氣,拉了張椅子坐下。桌上的茶水倒是一滴不碰,誰知道這裡面有沒有什麼不該放的東西?
“這麼做,不知道煙花樓有什麼好處?”
鴇娘心裡雪亮,寧可以青樓女子的身份參加,想必眼前的姑娘有什麼難言之隱。不過她也清楚,如果這姑娘真的參加傾城宴,未嘗沒有奪冠的可能。想他煙花樓雖然在青川城也算有名氣,但若要躋身最好的青樓,卻是非常困難的。傾城宴上,樓裡的花魁年年落選,若是有了這姑娘的加入
“凡是排名前十的佳人都有豐厚的花紅,我一文錢也不要,全部留給煙花樓。再者,中選之後為煙花樓的聲譽一定會水漲船高,到時候鴇娘可謂是名利雙收。”
“話是這樣說沒錯”
鴇娘面帶猶豫之色,答應了要冒很大的風險,可是他們所提出的條件也真的很誘人。到底是要錢還是要命?
“姐姐,你說她會答應麼?”
小靈子照舊飄在空中,繞著鴇娘團團轉,比宵白還要心急。再看看李月涼,也是一臉的平靜,難道他們就篤定鴇娘會答應?
“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就算她知道我們來歷不明,還是會冒險,特別是這種人!”
宵白嘆息,就算小靈子跟著自己在人間混了這麼長時間,還是無法摸透人心。有時候,他寧願他還是之前那個有些調皮有些貪吃的小妖精
果然,鴇娘終是不能抵抗誘惑,猛拍一下大腿發狠道:“老孃這次賭了,不過這之前還要先看姑娘的本事。”
“沒問題。”
宵白絕美的臉龐展開淺淺笑顏,紅唇微啟,又是一篇明媚春光,並非可刻意誘惑已經讓人捨不得移開眼。
“小翠,去請芳菲姑娘進來。”
鴇娘開啟門,隨意對著一個託著茶盤的小丫頭吩咐道。
濃郁的花香隨著門扇開合四散開來,跨進門來的是一雙大紅富貴牡丹緞子鞋,豔紅的裙襬上繡著大朵大朵芍藥,再向上則是藕色短襟涼衫,露出大片白皙血膚。還沒有看到臉,宵白就開始嘆氣,自己居然要和這麼沒品味的人放在一起比較
“媽媽,找我來不知道何事?”
聲音不清脆不圓潤有些溫婉,好在不似其他女子說話時託著長長的腔調,讓人聽了起雞皮疙瘩。
從進門來,宵白第一次覺得詫異,本以為穿著這樣豔色衣服的女子一定是濃妝豔抹風情萬種,可沒想到這煙花樓的芳菲,面孔卻是極為清麗,甚至帶著一抹溫婉的笑容。
再與一雙似含笑又含愁的眸子對上,宵白忍不住為他惋惜——這樣一個女子,呆在這種地方真是拿珠玉當瓦礫。
“芳菲,這位姑娘是——”鴇娘有些尷尬,到現在她居然還不知道人家名字,心裡陡然一驚,她一直在被這女子牽著鼻子走。言談似無意,卻總是輕而易舉地佔據著主導地位,比想象中更不簡單!
“反正也要取一個花名,鴇娘隨意想一個就是。”
宵白淡笑著道,名字之於她從來沒有意義,可笑的是她卻有一連串名字。
“姑娘如此姿容,堪當‘傾城’二字。”
等著鴇娘介紹的芳菲不假思索地道,第一眼看到“傾城”,她就覺得自慚形愧,無論是美貌還是氣質,她都萬萬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