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嫻把紙扒拉下來一目十行地瀏覽完,臉上的表情變了幾變,她忽然伸手扣住郭嘉的腰,忍著難受猛地發力一翻身騎在了他身上。微微皺起眉頭,沈嫻低聲問道:“你要在這上面蓋印?蓋了就不能反悔哦。”
郭嘉似笑非笑地看著沈嫻,手掌漫不經心地順著她的腰往上摸:“你希望我反悔?”
拍掉兩隻在自己身上搗亂的手,沈嫻無奈道:“你要跟我成親?”
這話要是隨便一個姑娘在睡了她們家男人之後再問出來,恐怕對方得氣得說不出話。
可如果是沈嫻問的……
“我是不想被公瑾和伯符大卸八塊。”郭嘉是這麼回答的:“還有公達和文若。”
同樣,這話要是隨便一個男人在睡了他們家妹子之後再說出來,恐怕會被姑娘咬死。
可如果是郭嘉問的……
“確實,現在時機不對,”沈嫻點點頭:“我總覺得曹孟德似乎想做什麼,還有劉景升和袁公路……”
說著說著,沈嫻忽然露出了一個輕佻的笑容,她勾起郭嘉的下巴在他唇角邊狠狠地親了一口:“等你家主公一統天下的時候就娶你過門,這婚書你可千萬收好了,萬一丟了我就不負責任了,到時候有的是水靈靈鮮嫩嫩的小青年們……”
沈嫻在暢想美好的未來,郭嘉卻十分不滿意她在這個時候提起什麼曹孟德劉景升之類的,更別說是一幫小鮮肉了。眼見再不努力就有失寵的危險,郭嘉乾脆將婚書扔到花架子上,然後把騎在他身上擰來擰去的沈嫻反著按在了床上。
“主公,你好像還是很精神,這讓我對自己產生了一些懷疑。”郭嘉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們有必要就這個問題探討一番。”
沈嫻掙扎未果,奮力擰過頭怒視郭嘉:“探討就探討!你他特麼嘴裡說的正經,下面倒是也給我正經一下啊!”
郭嘉一臉為難,他彎下腰貼近了沈嫻的臉頰,湊在她耳邊低聲笑道:“主公,這個我真辦不到。”
天剛剛擦亮,沈嫻齜牙咧嘴地爬了起來,她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就像被人打斷了骨頭又接起來一般。
“郭奉孝,起床!”沈嫻毫不客氣地一腳踩在郭嘉胸膛上:“再不起床你就等著給別人解釋你為什麼在我房間裡待了一晚上吧!”
“不想走。”郭嘉溫柔地笑了笑,抬手按在沈嫻腰間,在她警惕地打掉自己的手之前說道:“別亂動,給你按按。”
倆人又膩歪了一會兒,郭嘉終於穿戴整齊下床了。
看著在被子裡縮成一團只露出了一張巴掌臉,大眼睛還直勾勾盯著自己的沈嫻,郭嘉輕輕笑了,顛倒黑白:“主公,你是不是早就計劃好了,所以才宣佈元宵節沐休三天?”
沈嫻心想你就腦補吧!我只是遵循了現代人的放假制度罷了。但她嘴上卻敷衍道:“是呀是呀我早就想睡你了。”
郭嘉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是我想睡你。”沈嫻聞言大怒,她一掀被子坐起來:“是我想睡你!”
郭嘉哭笑不得,心說主公你再這樣我就別想走了。他趕緊撤過被子把沈嫻裹得嚴嚴實實的:“好好好,是你是你。”
“被人看見了自己解釋啊!”
幸運女神一直窩在郭嘉的頭頂上,所以他回去的路上一路暢通,沒有一個人看見他。但當郭嘉走回自家院子裡時,幸運女神猛地站起來一路撒歡往前衝,撲進了另一個人懷裡。
郭奕的眼神亮的可怕,有那麼一瞬間,他看郭嘉的眼神十分像隱藏在夜色中伺機而動的獨狼。但那眼神一閃就過去了,快得郭嘉以為是他的錯覺。
郭奕對一夜未歸的郭嘉恭恭敬敬道:“父親,您去哪兒了?”
“你說呢?”郭嘉一把抄起在迴廊下蹲了不知道多久、已經凍得瑟瑟發抖的郭奕進了屋子,他學著沈嫻平時做的那樣揉了揉郭奕的發頂:“你喜歡主公麼?”
“喜歡。”郭奕乖乖地說道:“可是父親,你會被荀伯父打死的。”
被誰誰打死這個句式還是郭奕從沈嫻那裡學的,簡直教壞小孩子。
“不會,”郭嘉語氣平淡地說道:“不告訴他就行了。”
等將來再知道也晚了。郭嘉按了按胸口,那裡被他貼身放著沈嫻蓋過章的婚書,從益州牧的官印到太守的金印再到廣漢侯府的印鑑,沈嫻一共蓋了三個。
但郭嘉知道那封婚書根本沒什麼用處,蓋再多的印鑑也沒用,哪怕把玉璽蓋上去,沈嫻將來若是反悔了,他一樣留不住。
別人都覺得郭奉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