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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領賞錢時像買肉挑肥瘦一般覷眼將本仙君看個不住,又瞧了瞧衡文和天樞,大約是那位想做本仙君老丈人的馮掌櫃派他來相我一相。不知他回去後會如何描述我的風采。

中午吃過了飯,小丫鬟正收拾桌子時,小廝又來通報說,後門外有客人,執意要見本仙君。

本仙君今日倒吃香。

小廝領了人進來,是位做書童打扮的清秀小鬟,脆生生向我道:“我家姑娘命我來送品茗帖。”雙手捧上一張紅粉香箋。我伸手接過,小鬟接著道:“可否請公子移步到後門,門外的車中人,想請公子一敘。”

我隨手將香箋放在几上,跟著小鬟出了後門,一輛垂著緞簾的馬車停在門邊,另有一位小鬟在車前站著,對我斂身道:“宋公子請到車前來站,我家姑娘有句話想對公子說。”

本仙君便站到車簾邊,簾中婉轉飄出嬌聲道:“奴家親自相請,望宋公子今日黃昏來醉月樓品茶,不知可能請得公子尊駕?”

小風悠悠而過,竟不像是入冬的寒風,卻像是三月暖人的春風。

我道:“既有佳人相請,在下豈敢不從。”

兩個小鬟掩嘴而笑,簾內嫵媚的聲音道:“那奴家便回醉月樓燃香調琴,靜候公子了。”

馬車調轉頭,緩緩而去,我道了聲相送。

回到廳內,衡文和天樞正湊在一處,看那張香箋。衡文抬頭向我道:“這個上面說,請你傍晚去醉月樓喝茶。香味好濃,是昨天扔手帕的那個吧。”

本仙君預設地點頭,從他兩位的手中抽過粉箋,放入懷中。

衡文和天樞都瞧著我,衡文道:“你要去麼?”我打個呵欠道:“去睡午覺罷。”

天樞便回房去睡午覺了。衡文卻跟著我,我走一步他走一步,走到他廂房門前時,我替他推開門道:“睡覺罷。”衡文嗯了一聲進屋,我轉身回房,瞧著空蕩蕩的床鋪嘆了口氣,剛要去關門,衡文卻從外面跨了進來。

我藹聲道:“怎麼不去睡?”

衡文眨了眨眼,跑到床邊,坐到床上露齒笑道:“我覺得這張床比我房裡的舒服。”

我此時像是塊悶在鍋裡的鍋貼,又被油煎又被氣悶,熬得十分難受。我只能道:“你喜歡這間房,我便和你換一換,從今天中午起你就在這間房中住,我去你的房裡睡罷。”

衡文正扯開被子向床上蹭,側頭道:“為什麼,一張床上不是能睡下我們兩個麼。我可以帶你睡在這間屋。”

我揉了揉額頭道:“一張床上睡,總是有些擠得慌。你好好睡罷。”轉身欲出門。聽見身後衡文下床的聲音。衡文在我身後道:“我知道了,你其實不喜歡和我睡一張床。”

我回身,看他有些沮喪的臉,忍了幾忍,沒說什麼。

衡文低著頭道:“我知道了,我不吵你了,我回房去睡覺。”將被子向床裡推了推,垂頭走出去。我瞧著他,煎鍋貼的那把火生得異常旺,熱油滾滾,將我的心肝脾肺煎的滋滋啦啦。

我關上門坐在桌邊,喝了兩杯茶,將晴仙姑娘的紗帕拿出來反覆地瞧。難道本仙君這棵數千年的老幹樹,真的能開出山桃花?

天近黃昏時,本仙君換了一件簇新的長衫,薰得兩袖清香。衡文領了一群孩子進院玩,賭棋子兒論輸贏,天樞守著一塊硯臺一枝筆做監軍,往輸的人臉上畫墨,一堆孩子除了天樞和衡文,差不多都頂著一張花臉。我吩咐了小廝和丫鬟,我晚上不在家吃飯,可能回來得晚,好生照顧小少爺們,舉步出門,天樞和衡文正玩得開心,天樞放下筆跑過來說:“你要出去麼?”我道:“是,有些事情。”天樞唔了一聲,沒再問什麼。衡文側頭瞧我,眼睛閃了閃,又埋頭下子兒去了。

62

本仙君此番上街,總算是個緩緩踱步的尋芳客,不是昨日帶著油瓶的油桶。可惜,天色近晚,街上收攤的收攤,關店的關店,行人匆匆,良家少女們更不會在這個時辰走動。讓我有些寂寞。

走到醉月樓前時,那家胭脂攤兒還未收攤,擺攤兒的小哥縮手看了看本仙君,再望了望醉月樓。

醉月樓,錦繡閣,相思曲,暢情酒。

“奴這支曲子,宋公子聽著可還入耳?”晴仙推開瑤琴向我含情一笑,豔光滿閣。

我道:“彈得好,比廣寒宮的嫦娥彈得還好。”

晴仙掩嘴笑道:“公子真會哄人,誇得奴家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蓮步輕移走到我身邊,絳袖微卷,擎著酒壺,又替我添了一杯酒。

月上中天時,我才拖著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