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兇悍的坐騎,就已經能夠勝過冰熊,而坐騎上的騎士,有著更精良的鎧甲,更強悍的武器,也有著和冰熊軍不相上下的冰冷眼神。
“為什麼不一開始就讓這兩萬龍鷲鐵騎出戰,現在那一萬人肯定去了冰冠懸道,那裡將又是一場苦戰。”羽歌夜策馬來到唐清刀身邊,這位面容冷峻到僵硬的嶽帳,一直沉默地等待戰機的到來,這樣明刀明槍的冷兵器對決,讓羽歌夜竟有些不適應,卻又有些熱血沸騰。相比之下,當年他攻入北莽的那場突擊,更像是個玩笑。雖然當時北莽常備軍被鉗制在西北四關,真正精銳的冰熊軍也在雲京城外,但是隻要城裡拉出一千冰熊鐵騎,他就已經成為歷史。
唐清刀沉默片刻:“那三萬重步兵,就是為了遏制住冰熊軍的前衝之勢,然後再有兩萬龍鷲軍包圍,形成圍剿,只是這段地勢特殊,才不得不拿出他們來消耗冰熊軍的兵力,否則,我們這二十萬大軍,將損失慘重。”
“用三萬重步兵做犧牲,你真有膽魄。”羽歌夜知道,這是掐住了北莽的民族性格,以戰對戰,同時呂箜篌為了拖延時間,讓冰熊軍能夠回防王城,北莽絕不會拒絕,除了這三萬重步兵,兩萬重騎兵,大隆軍隊裡,即使用人海戰術,也攔不住這些冰熊軍。
唐清刀卻慢慢轉過頭:“當年我上書奏請訓練鐵塔軍和龍鷲軍,是你的父皇秘密撥出了皇宮內庫款項,選擇我做你的嶽帳,也正是為此。”
聰明人,一點即透,景帝如此處心積慮,宏大布局,甚至以他獨具慧眼,看出了皇子之中最適合成為未來戰場統帥的羽歌夜,所有準備,就是為了這一場戰爭,然而在景帝垂危之際,卻一紙詔書,剝奪了唐清刀的兵權,即使到現在,唐清刀也沒有一個實際的身份,有資格再次執掌西北軍,而在羽歌夜的信任之下,唐清刀還是選擇讓三萬鐵塔軍作為絞肉機,送上戰場。
沒有君王願意臣子手中握著如此強大的兵力,哪怕是未來皇帝的嶽帳也不行,唐清刀是聰明人,所以他親手摺斷了自己最引以為傲的羽翼,是心機,也是宿命。
戰場風颯颯。
羽歌夜看向龍鷲軍,看向最前面作為先鋒的戰士,卻猛地身體震顫,唐清刀卻死死拉住了他的胳膊。
龍鷲天生就長著緻密的鐵鎧,繼承自地行龍的血脈,在這樣的天生防禦上,唐清刀還耗費海量軍資打造了全身鎧甲,甚至每隻龍鷲的爪子上,都套著鐵爪。當從山坡衝下的冰熊形成的黑白相間的洪流,遭遇全身鋼鐵之色的龍鷲大軍,最□裸的戰爭終於爆發,以二打一,這樣的硬撼,幾乎沒有懸念。
最開始衝刺相撞的兩員將領,兵刃沒有相碰之前,龍鷲和冰熊已經同時起身揚起利爪,鐵爪對上熊掌,鷹嘴對上熊嘴,強猛暴力的撕咬中,身上的兩員將領已經將手中同樣的重劍狠狠撞在了一起,大隆先鋒之將,竟是單手拿著手中重劍,一擊揮下,卻壓住了對方雙手劍,大劍舉重若輕的變招,直接收割了這頭顱,他雙手握住劍柄直插而下,再拔出時那隻冰熊已經失去了生命。龍鷲一爪從它頭顱抓進去,踩著冰熊的身體向前衝去。
和利用戰陣形成迴環往復效果的鐵塔重步兵不同,龍鷲軍完全是硬碰硬,最開始的接觸都是以一對一,之後的隊伍迅速跟上,狹長的戰線,到處都是對戰的勇士。冰熊軍只佔了地利優勢,藉著下衝的勢頭,卻比不上精益求精的兩萬龍鷲軍,尤其是兩萬龍鷲,更是有著和騎兵不相上下的戰力。狹長的戰線處處傳來發狂的嘶吼和兵刃撞擊的聲音,像是一條切割開冰雪大地的刀痕。
冰熊軍最終全軍覆滅,饒是如此,龍鷲軍還是損失了近兩千人,輕傷重傷兩千人。
但是第二次,大隆的軍隊有機會進入冰冠王城,而且也是最後一次。
其餘士兵迅速向著城中擴散,北莽民風彪悍,面對國破家亡的時刻,他們敢於出城贏回戰死英雄的屍體,也敢於用家中的農具柴刀和“侵略者”一決生死。城中很少能見到老弱和兒童,只有青壯年的獸人和矮小的雄性。
龍鷲軍從三條主大街穿過王城,其他軍隊也迅速進入了這座城市,即使北莽民風彪悍,也無法面對大隆最精銳計程車兵。他們主動將家中最珍貴的東西都砸碎,甚至主動點燃了自己的家,然後握著粗製的用具走出了家門,嚎叫著揮舞著“兵器”衝了過來,就連沒有武力的雄性也在儘量揮動兵刃,北莽法師貧瘠,能夠對士兵造成傷害的法師,不可能出現在民間。
然而這一切終究是徒勞,大隆軍隊還是迅速進入了這座城市,他們是訓練有素的軍人,不會劫掠遲疑,收割人命,就是他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