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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一雙丹鳳眼頭戴茶花?”拾兒以手撐著自己想坐起來,秋秋扶了他一把,讓他靠在窗邊。

秋秋握著他的手:“我畫出來給你看。”

她的指尖在空描繪。

那個女子的形貌她牢牢記得,就算經過再久她都不會忘記。

秋秋畫出來的人並不是那個總露出笑容的樣子,而是她最後將毒血注入藥碗中的時候那個表情。

那一刻她眼睛比平時微微睜大,鬢髮散亂,呼吸也顯得急促。

她在緊張,可能是害怕,也可能是終於可以達到目標因而才更加興奮。

秋秋停住手,轉頭去看拾兒。

他顯然認得這個兇手。

拾兒看著那虛像,低聲說:“她是丁碧雲。”

“她現在在哪兒?”

拾兒的眼神告訴了她答案。

秋秋輕聲問:“她死了?”

這不是沒有可能的,九峰曾經過歷次變遷,秋秋目睹那場下毒的時間,距離現在應該已經有數十年。這數十年間,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秋秋覺得胸口悶得難受。

知道了當年的真相,她也能感覺到那種絕望,無助,憤怒。尤其是她親眼看到下毒,看到拾兒的母親毫不知情飲下了毒藥。

那一刻秋秋覺得胸口似乎都要炸開了一樣。

即使那個受害的人不是拾兒的母親,是一個她不認識的陌生人,她也會產生這種感覺。

看著有人在自己的面前被欺騙,被毒殺,而自己卻幫不了她,什麼都做不了。她必須做點兒什麼,才能排遣這種在胸口亂突亂撞的絕望和憤恨。

可是積蓄滿了力量,卻一拳打空。

因為與被毒害的人一樣。那個卑劣的下毒者也已經做古。

這讓他們心中的痛楚和憤恨無處安放。

秋秋靠著拾兒坐,過了一會兒才問:“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即使不能報仇,至少她得把心裡疑惑解開。

“她從前是靈禽園的長老,從我記事起,她就很少出來見人,都說她也是在多年前就受過重傷,身子一直不好。歐長老有一次還對我提起,說母親活著時同她十分要好。”

的確是十分“要好”,這話現在聽起來多麼諷刺。

秋秋輕輕摸了一下拾兒的臉。

她知道拾兒心中積鬱的傷痛和憤怒並不少於她。可現在他們已經無法報仇了,這個人已經死了。總不能把她從墳裡拖出來鞭屍洩憤。即使把這件事公諸於眾,可是被傷害的,失去的人。已經不會回來了。

這一夜兩個人都不可能睡得著。

天已經要亮了,透過敞開的長窗,可以看到外面的風雪已經停了,東方露出了一抹魚肚白。

天亮本應該讓人感覺到希望來臨,可是這一次秋秋一點也體會不到日夜交替給人帶來的感觸。

縱然太陽每天都會升起。可是那些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活在當下的他們永遠都無能為力。

秋秋給他又餵了一粒清心丹,拾兒陷入了沉睡。

秋秋坐在旁邊默默的看了他一會兒。

她真心想讓他快樂一些。

秋秋伸手輕輕掠過了他額前的一縷頭髮。

他安靜的睡著,她就在一旁看著。

秋秋低下頭來,火兒從如意環中跳出來,趴在她的頸項邊。

“火兒。”秋秋摸了一下它的腦袋。

火兒舔了舔她的手指。

秋秋取出肉乾。託在掌心餵它。

火兒越長越精神,也越來越漂亮。一身的鱗片發出暗紅的光,象是用一片片寶石雕琢而成的一樣。頭上的兩隻龍角也不再是兩個黃豆大的小鼓包。而是變得纖長,圓潤,看起來象幼鹿萌發的茸角。

“這些天沒顧上你,你自個兒悶不悶?”秋秋輕聲問。

火兒停下進食的動作,金色的圓眼睛看著秋秋。那小模樣的確顯得有幾分委屈。

“真會撒嬌。”秋秋摸摸它的角,那角看起來並不讓人覺得堅硬。手指觸到的時候甚至覺得有點彈性,手感好象小時候用過的橡皮擦。

火兒並沒有不舒服的樣子,還把角在秋秋手上蹭蹭。

“我做了掌峰啦,你知道不知道?”

火兒還朝她點了點頭,好象很懂得她話裡的意思一樣。

秋秋笑著用唇輕輕在它的腦袋上碰了一下。

火兒好似很不好意思一樣把身子盤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