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話裡的反諷。他一拍桌子:“停!我討厭你這種說話方式,換掉!”
容裴從善如流:“我的想法是,自由者沒這麼頑強。”
容君臨問道:“如果自由者沒那麼頑強,為什麼帝國一直對它束手無策?”
容裴說:“因為當時掌握著帝國最大一部分權力的人都還籠罩在戰爭的陰雲之下——即使那已經過去半個世紀,但帝國還沒有緩過神來。那時候大部分人肩膀上都承擔著巨大的責任,每個人都必須為帝國的重建付出汗和血,我們現在所有的基礎設施,都是在他們一點一點重新壘出來的。當時各國把我們帝國的重建稱為‘東方的奇蹟’,但是那種壓抑和沉重的氣氛其實一直積壓在帝國上空,幾十年都不曾散去。那個時候,誰都不想輕易地挑起戰爭。”頓了頓,容裴繼續說,“總體而言,帝國對待戰爭的態度始終是偏向於和平解決問題,慣於使用外交談判為主要手段。”
容君臨和賈嘉稼對視一眼,點點頭示意容裴繼續。
容裴說:“剛剛說到自由者沒有那麼頑強,那為什麼它可以頑抗那麼久?我有一個個人猜測——它已經被野心更大的‘人’控制了。而且這個‘人’不是大部分認為索德帝國,索德帝國替人背黑鍋背了十幾年。”
賈嘉稼最擅長的其實是區域戰事,對於大局的把握反而有點弱。聽到容裴的猜測之後他眼前像是開啟了一扇明亮的新視窗,他跳起來:“你是說接手‘自由者’的其實是遠東聯邦!”
容裴說:“沒錯,當時最有可能接手‘自由者’的,難道不是直接與它正面交鋒的遠東聯邦?掌控遠東聯邦二十年的秦時章是什麼人,恐怕沒有人會陌生——以他狡詐多謀的個性,要將所有人的懷疑目光轉到索德帝國實在太容易了。所以如果假定我是‘自由者’的領導者,那麼我應該考慮的出發點是‘怎麼掌控東華帝國的整個海岸線,逐步將整個帝國蠶食’。”
一時寂靜。
過了一會兒,賈嘉稼才說:“不愧是叔侄,你們想到一塊去了。”
容裴看向容君臨。
容君臨揉揉額角:“秦時章是個瘋子。”
其他人一致沉默。
容君臨說:“散了吧。”
離開會議室,容君臨將容裴帶回自己的住處,遞給容裴一張監獄地圖:“你可以在這裡呆一天,剛剛我已經把你介紹給所有人了。這是每個人的姓名和住處,你如果有興趣就可以去拜訪。”
容裴點點頭,將容君臨給的地圖收進口袋裡,然後才簡單地提起自己來探視容君臨的原因。
關鍵詞只有五個:李斯特、高競霆、腦區細化研究、黑色計劃、遠東。
容君臨略一思索,看著容裴說:“你要做好準備。”
容裴心頭一跳,追問:“為什麼?”
容君臨說:“我剛剛說了,秦時章是個瘋子。”他閉起眼睛,像是在回憶著什麼,過了一會兒才繼續,“你自己回想一下整件事的線索,分析一下李斯特、秦時章分別是怎麼樣的人、會做什麼事。”
容裴心頭震顫。
他想到了。
容君臨抱了抱容裴,溫聲寬慰道:“那是你現在沒辦法插手的事,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
容裴點點頭。
他孤身來到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時都沒有絲毫驚慌,怎麼可能被那種還沒到來的危機嚇退。
容君臨拍拍他的肩:“你先出去走一圈,我整理一下,等你回來時給你點東西。”
容裴起身離開容君臨的住處,去別的“囚室”拜訪其他人。
與此同時,高榮成正在給高競霆播放會議室裡面剛剛結束不久的“會議”。
高競霆同樣也被賈嘉稼的設想驚呆了,等聽到其他人的方案後更是合不攏嘴。
瞧見容君臨把容裴推出來、賈嘉稼問出刁難的問題時,高競霆的心為容裴揪了起來。
結果容裴說出了那番令他難以置信的推論。
容裴、容君臨叔侄倆那種彷彿天生就相通的默契讓高競霆為容裴感到高興,但容裴的猜測又讓他憂心忡忡。
高競霆問:“爸,你覺得阿裴猜得對嗎?”
高榮成沉默片刻,說道:“容君臨是最瞭解遠東聯邦的人——他從入獄那一刻起就關注著那邊的動向,而且秦時章還曾經是他的左右手。可以說,將秦時章收為學生是他識人最清也是最不清的一次。”
高競霆擔憂起來:“那我們該怎麼辦?”
高榮成說:“你暫時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