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師,寵愛已經救不了我,如果可以我想要你的溺愛。”杜亞伯聲音嘶啞,用牙齒啃咬葉臨的肩頭才抑制住了一個男人的抽泣。葉臨一次次拍撫杜亞伯的後背,恨不得把對方所有的不悅都換做自己去承擔。“唔,”葉臨滿眼淚水,卻強忍著肩頭的痛,笑著點頭,“亞伯,餘生,我們沉沒在彼此的寵溺裡吧。”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繼續,晚安。 那一夜,他們相互依偎,摟抱著時而親吻。一起聊過去的事兒,聊將來的計劃——加上彼此的計劃。一起看天光微亮,暗藍色的幽光透過窗簾,灑滿屋子,映亮彼此臉龐。他們親吻,細膩地親吻對方每一個部位。打鬧,咯吱對方,再哭著摟在一起感受彼此心跳。“以後,我不只給你愛,還要慣著你,給你世間所有放縱,讓你無懼、無束。”“以後,做你的守護者,讓你可以做你最喜歡做的事,看你的故事裡全都是我的模樣。”“以後,把那些曾經缺失的東西都毫無保留的給予對方,看你沉淪看你遊曳,看你肆意撒歡。”天徹底大亮,葉臨摟著杜亞伯的脖子,說:“親愛的,我困了,要睡一會兒。”“葉老師,睡吧,我就在這兒呢。”……一週之後,葉臨的腰傷好了很多,已經可以不用扶著腰走路了。他陪著杜亞伯一起去了醫院,在醫生的安排下做了全身的檢查。經過一週的痛苦掙扎,他實在想不出不讓杜亞伯給杜俊豪換肝的理由。對於旁人來說這或許只是一場無血緣關係的捐肝手術,對於杜亞伯來說卻是真正成為自己的儀式。恐怕只有葉臨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做。因為杜亞伯不願意活在過去,不願意被過去的人支配,不願意被過去的自己支配。他要活得坦蕩自由,從心底裡覺得自己必須拿一些東西去交換,去賭去爭。他選擇用這種肉體上的疼痛,去喚醒,成為期望中的自己。而允諾一生彼此寵愛的葉臨,除了支援愛人的任何決定沒得選擇。說好了寵溺,就不能不讓他任性。其實,如果可以,他更願意割掉兩片肝的人是自己。五月,又是一個雨天,醫院樓道里乾淨冷清。葉臨坐在手術室門口雙手合十。他一輩子從來沒信過什麼神,那一刻他卻迫切地想找個神來拜一拜。求手術一切順利。也是在這樣一個雨天裡,父親拉著他的手,說:“以後重新開始。”時間一分一秒流淌,手術室門口的人聚了又散,散了又聚。葉臨的腦袋和心裡都是白亮的顏色。他強迫自己數數,有時候數到一兩百,有時候數到七八十就亂了,然後再開始重新數。他怕自己忘了杜亞伯的模樣,每隔一會兒就拿出手機看看微信裡那個逆著光的頭像。……六個小時的手術結束,在監護病房裡,葉臨拉著杜亞伯的手,留下一滴淚,微笑著對他說:“以後重新開始吧。”杜亞伯麻醉未醒昏昏沉睡,卻在同一時刻留下了同樣一滴晶瑩的淚。……六月,葉臨又看著一批畢業生在禮堂裡做畢業設計表演,這一次臺上沒有他的學生。他的學生需要花費三年心血才可以澆灌成才。他想到了杜亞伯的酒,大概也是需要花費三年的時間才能供人品嚐。晚上回家,他買了菜。杜亞伯出院後雖然恢復得很快,但葉臨捨不得讓他多動一下。於是也開始學著做菜。葉臨進家的時候,杜亞伯正坐在陽臺邊的躺椅上看老媽給花草施肥,旁邊滿屋子拿著紙飛機瘋跑的童童到了杜亞伯的身邊會刻意放慢速度。“今兒吃什麼?”老太太問葉臨。葉臨說:“紅棗大米粥,補血的。”“就給你男朋友吃這個,也太摳了點兒啊,你得多花心思。想想亞伯以前都是怎麼做菜給你吃的。”老太太不滿意,撇撇嘴巴。她不知道這兩人經歷過的那些事,只知道杜亞伯身體不適做了手術。杜亞伯笑,招手把葉臨叫過來,隔著褲子抓了抓葉臨的腿,以示鼓勵:“沒事兒,葉老師,我就喜歡吃紅棗粥,去熬吧。”晚飯,葉臨拼盡全力,做了一桌子菜,全都是老媽和杜亞伯愛吃的。杜亞伯卻沒什麼胃口,挑挑揀揀吃了一點,只是硬撐著把那碗紅棗大米粥喝了個精光。晚上睡覺,杜亞伯手不老實一直在葉臨身上摸來摸去。葉臨捏住他的指尖放進嘴裡輕咬一下:“我的腰可是好了,你的怕是不行喲。”杜亞伯壞笑,用手捂著做過手術的地方蹭到葉臨身邊:“那你坐上來自己動。”“滾!”葉臨用嘴捂住了杜亞伯的唇。兩唇分離,杜亞伯絲毫沒有滿足,只好找點話來分心:“葉老師,今天阿姨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了去年送你的那兩瓶紅葡萄酒。”“哦,是呢,從老四合院搬出來之後我就放這了,怎麼你酒癮犯了?我告訴你,你剛做過肝臟手術,兩年之內都不許飲酒!”“不是,”杜亞伯笑著拿腦袋蹭葉臨,“我是想問你,你知道那酒是什麼意思嗎?”“什麼?”葉臨心想,早就在網上查過了——得不到的愛。“那天,送林雨晗去學校報到,第一次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