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邵揉著眉梢。
他一直以來的喜歡,並且記憶猶新的親吻,其實並不是黛米?
等等……他那時候明明見到對方那雙黑眸,可惜還沒有看清楚,就被對方驚慌失措的推開,他腦袋撞到牆壁昏厥。
醒過來之後,他覺得能做出那樣反應的人,肯定是個害羞膽怯的女生,所以當他遇到黛米的時候,瞧著那雙溫潤的眼眸,腦袋裡立即回想起來溼濡的嘴唇。
羞怯的觸碰,彼此間呼吸交纏。
下意識的去追著黛米,可沒想到現在才知道,一直以來的追逐,連最開始的喜愛都成了烏龍鬧劇。
“這吊墜怎麼了?”佩娜見到他很久都不說話,擔憂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
他搖了搖頭,“只是有點納悶,吊墜會突然在這裡出現,這個吊墜是我的。”
“啊?”佩娜停頓幾秒,“那、那……”她又收住口,她見到邢邵快要哭了似得,特別委屈的紅了眼眶,無聲啜泣,看著忍不住想要伸手安慰一番。
可想到角落裡不知道哪裡站著老大,老大那陰森森面孔,絕對會給她嚇得冷汗涔涔。
邢邵咬著下唇。
霍爾森,這些事情你為什麼不說出來?
為什麼你不告訴是你資助我,為什麼你不說你是為了我變成喪屍。
難怪,他覺得霍爾森日子過的很寒酸,明明身份尊貴,可總是十分節儉。
他上學時候,見到霍爾森攥著褲腳,可憐巴巴的望著隔壁小吃攤,不斷嚥著口水。
他以為霍爾森是因為困窘買不起,之後他就一直負責霍爾森的午飯問題,哪知道,霍爾森之所以吃午飯很節省,其實錢都花在他身上。
這件事情霍爾森一直都隱瞞,當他用他的錢,給他買東西的時候,霍爾森……從來沒有過嘲笑。
而是很高興的抱著他胳膊撒嬌。
還記得霍爾森詢問他為什麼會喜歡姐姐,他曾經朝霍爾森說起這件事情,他看著霍爾森眼神突然間轉為悲傷,抱著他沉默不語很久。
害得他以為霍爾森覺得他是貪圖財產才和他姐姐在一起,他還小聲解釋很久。
可霍爾森從始至終,雖然是不高興,可沒有戳破他的念頭。
不過,當時就算是戳破了,他又能如何呢?和黛米離婚?
按照他的性格來說,即便是認錯了人,也不可能和黛米離婚。
肯定會負責到底,或許霍爾森是因為太瞭解他,瞭解到極點,所以並不想要給他增加負擔吧。
真是個可惡的傢伙,總是自以為是,先是莫名其妙的喜歡他,說出很多莫名其妙的話,又哭著跑去自殺,留下來他一個人面對真相。
真是太可惡了……
可惡到,如果霍爾森出現在這裡,他肯定會死死的抱住他。
不讓那個可惡的人才去禍害別人了。
可惜,沒有如果。
死去的人不會在回來,他多麼希望自己的生活是個靈異恐怖片,起碼霍爾森的靈魂還能回來。
而不是像是現在這樣,留下來孤零零墓碑,在寂靜的夜裡,冰冷無比。
他眉宇間淡淡落寞,脆弱的宛如一張紙,輕輕一戳,碎裂開留下來慘不忍睹的窟窿。
佩娜把香爐重新擺好,把項鍊遞給邢邵,“老大當初朝著項鍊許下的願望,是希望擁有項鍊的人,能轉過身注視到他,老大經常說他已經受夠看著那人離去的背影了。”
他深呼吸幾秒,又咬緊下唇,“原來是這樣呀,一直以來最愚蠢的人是我,我把他逼死了……”
他緩緩站起,雙腿發顫。
神色恍惚期間,他踩在石子上,重心不穩的摔倒,跪坐在地上,他忍不住肩膀劇烈顫抖。
佩娜正要扶起他,卻見到被太陽曬得乾燥的石板上,逐漸落下一滴又一滴的水跡。
邢邵擦了擦眼角淚水,斂去傷痛,他站起身。
佩娜見到他離去,立刻鬆了一口氣,帶著喜悅之色說道:“我幫你準備飛船,你什麼時候回去呀?”
邢邵望著她一眼,淡淡說道:“幫我準備個帳篷。”
“啊?”佩娜有種不好的預感,順著邢邵的目光望過去,在她身後空地,陽光充足並且靠在墓碑旁邊。
“我好久都沒有夢到他了,就算是死了也不想要打擾到我?我怎麼能隨你願!”他惱怒的瞪著墓碑,“你昨天不就是在佩娜身後出來了麼,你不想要見我,我就偏要讓你一直看著我,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