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跟大冬天的早上打著霜似的。
“張陽!張陽!”丁紹蓮顫顫抖抖的叫著我,帶著哭聲道:“你現在哪裡啊?我好怕……”
我扭過頭去,卻發現整個宿舍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說是伸手不見五指那可是一點都不誇張。
明明聽著丁紹蓮的聲音就在近處,卻就是看不到她的人。
這時宿舍裡其他的小姑娘們也嚇得低低的哭了起來,夾著那個尖細的女人的聲音,整個宿舍就跟靈堂似的。
“不要哭了!”我猛的大喝一聲,飛快的祭起幾張神火符在宿舍裡。
最近幾年我功力小有長進,神火符一出,那些個白霧唆的一聲就朝四周散去,卻跟不死心一般的圍在符紙的四周。
我默唸經訣,那神火符上火光一漲,那些白霧就跟怕火燎著一般,唆的一下全部縮了回去。
那些白霧一下子全部縮在一塊,竟然慢慢的有凝結成一個人的模樣。
“疾!”眼見如此,我飛快的將一張引雷符朝那人影轟去。
雷聲在宿舍裡響起,那些個小女生被嚇得大聲尖叫。
“唔……嗯……”
電光閃過之後那團白霧卻只是慢慢的散開,復又慢慢的攏在了一起,那尖細的聲音這時卻清清楚楚的傳到了我耳裡。
而且小姑娘們這時中氣十足,一個個叫得天花板都快震了起來,但奇怪的是這麼大的叫聲,卻沒有引來住在隔壁的袁老師。
“唔!好冷啊……”
那白霧人影朝我伸了伸手,看著懸在半空中的神火符,竟然試著小心的用手指去點。
“著!”我瞄了一下週圍,飛快的結了個掌心雷轟在那玻璃窗上。
玻璃碎裂的聲音之後,強烈的手電筒光就照了進來,一個滿含英氣的聲音大喝道:“怎麼回事?”
跟著樓道里就傳來了腳步的跑過聲,門猛的被人從外面推開了,一個穿著軍裝人將手電筒朝裡面一照。
我雙眼被強光一刺,習慣性的用手一遮,再次睜開眼裡,只見屋裡的那個白霧人影已經不見了。
只留著三張神火符孤孤單單的半懸在宿舍裡,被從窗戶吹進來的夜風吹得東搖西晃。
“哇!”小姑娘們這時見有大人在了,吸了一口氣,全部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
那個進來的人是我們的指導員叫呂磊,看了看那幾張懸在半空中的神火符,又瞄了瞄床上抱著被子哭的小姑娘們,只得嘆了口氣,朝我擺手道:“先收拾一下吧。”
我忙將神火符引了下來,馬上就聽到樓道上又傳來了幾個急急的腳步聲。
因為沒有按規定穿著軍裝睡,我們宿舍六個人在受了驚嚇被安撫之後,卻還是被指導員一大早拉出去圍著訓練場跑了三圈。
我也不能倖免,不過我跑得比較輕鬆而已。
可我腦中全都是昨晚那片白霧下的那個身影,除了哭聲和那不著五指的白霧之外,卻沒有要傷人跡象。
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這幾年安逸日子過慣了,我竟然不能看清那東西到底是什麼,還是說肖美蘭那臭女人弄壞了我的眼睛!
三圈下來,其他五人都累得倒在地上大喘氣,只想著坐下來歇會。
我喝了口水瞄了一眼呂指導員的方向,見他臉色稍稍鬆了一點,想來中隊裡用這種勞累體質的方法來分散注意力用的次數不在少數了。
想了想,我裝作若無其事的走了過去,看著呂磊輕輕一笑道:“指導員好!”
呂磊對於我昨晚控的那幾張符紙只當不知道,朝我點了點頭表示應了我。
雙手偷偷的將準備好的迷魂符握在手心,我輕笑的拉著呂磊坐下道:“您可以坐下來嗎?我昨晚好怕!”
呂磊臉抽了兩下,明顯不相信,但奈何我拉著他。
他屁股剛落在涼椅上,我就飛快的念動迷魂咒,並將那張迷魂符在他面前燒掉。
“那團白霧是什麼?”盯著呂磊的眼睛,我輕聲問道。
呂磊雙眼有點迷離,可嘴和臉卻在費力的扭動,想擺脫迷魂咒的控制。
聽說軍人都會接會相關的訓練,我忙又飛快的唸了幾遍迷魂咒,只見他雙眼慢慢的沉了下去。
復又問了一遍,那呂磊知道的其實也不多,只說那團白霧可能是一個在中隊裡怨死的女老師,很多年了具體是什麼也不清楚。
聽了這話我就感覺奇怪了,這中隊裡只收男兵,一個女老師怎麼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