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說說看,應該怎麼改?”劉小靖面帶嘲笑,陰陽怪氣地道:“應該叫做‘冤枉清官’才對。嘿嘿,誰不知彭山縣令齊大人,是連皇上也下旨嘉獎過的青天大老爺?”
李順竟也不惱,笑道:“嘿嘿,大老爺那是真的,至於青天,可說不上。是不是冤枉了這狗官,咱們審上一審再說,”轉頭喝道:“拖那狗官過來!”縣令齊振元被幾名壯漢七手八腳拖到他面前,戰戰兢兢,不時回頭去看劉小靖。
李順冷冷喝道:“狗官,馮寡婦和趙秀才的案子,老子問你一句,你照實答上一句,若有一句虛言,便打落你一顆狗牙,有十句虛言,便打落你滿嘴狗牙,聽清楚了麼?”
縣令齊振元雖然驚嚇已極,但腦子卻不糊塗,道:“你私設公堂,已犯了大罪。何況眼下本官落在你等手上,頭上架著明晃晃的刀子,這哪裡是審案?明明就是打算將本官屈打成招!”
劉小靖踏上一步,對李順冷眼橫視,生怕他聽了這話暴起傷人。卻見李順點點頭,帶著同伴退後幾步,道:“現在有‘托塔天王’護著你,不算威逼了吧?”
劉小靖連忙上前扶起縣令齊振元,身後幾名同伴迅速搶上,將二人護在當中。縣令齊振元回到自己人手中,驚懼稍解,恢復了冷靜從容的氣度,一雙精厲的眼睛配上頷下幾縷短鬚,怎麼看,也像一名幹練正直的中年官員,哪有半分“狗官”像。他略一整理衣飾,道:“本官向來不貪不奢,不枉不縱,更不會對民間疾苦不聞不問。你等若對馮寡婦勾引趙秀才企圖劫財害命一案有疑問,儘可提出來,本官一一解釋。”
李順正色道:“那好,我且問你,趙秀才真心愛慕馮寡婦,眼見她孤苦伶仃,寧願放棄考舉,數年來靠伐薪換米,勉強養活二人;馮寡婦年輕漂亮,多少有錢的浪蕩子想要佔她便宜,但她寧願與趙秀才一道捱苦日子,也不願對那些浪蕩子露半個笑臉。二人不是夫妻,但相互間情比金堅,更勝夫婦!此事彭山縣裡誰人不知,哪個不曉?怎麼到你那裡,就成了馮寡婦勾引趙秀才了?”
縣令齊振元捋了捋須,慢條斯理說道:“壯士也說了,趙秀才放著大好前程不要,寧願去做低賤樵夫,若不是被鬼迷心竅了,怎會這樣?馮寡婦每日一大早,為趙秀才親手磨一碗豆腐,這還不算*裸的勾引?”
李順還未開口,他身後幾名操著彭山縣土腔的漢子七嘴八舌罵將起來,一人道:“日你個先人闆闆,趙秀才雖然家窮,但最是識得禮儀廉恥,街坊兩頭的父老鄉親皆可作證,馮寡婦與他連手指頭也未曾碰過,哪裡是啥子勾引不勾引了?”其餘幾人附和罵道:“狗日的,做官的狗嘴是會說話。”
劉小靖怒聲喝道:“朋友嘴裡放乾淨些,既是李兄在與我家大人說話,是非曲直自可一辯,哪容你等臭嘴撒野?”
那幾名彭山大漢都是在縣大牢裡蹲過冤獄之人,聞言大怒,齊聲喝罵。李順眉頭一皺,揮手製止住眾人,道:“若這樣也算勾引,天下的男人女人就沒有不算勾引的了。”
彭山縣令齊振元冷冷笑道:“你若要胡攪蠻纏,那也沒法子。”
李順見他惡人先告狀,卻也不怒,又道:“那就算勾引也罷。不過,彭山縣的百姓都曉得,趙秀才身子骨奇差,每日砍柴回來,走路腿都會發抖。又怎會半夜三更跑到離他家十里之遙的朱百萬家中行兇?”
彭山縣令齊振元嘆了口氣,說道:“壯士瞧來年紀甚輕,還不知這世上越是窮兇極惡之人,越會裝模作樣,令人防不勝防。你又怎知這趙秀才不是裝出一副弱不經風的模樣來?”
李順點點頭,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裝出虛弱的模樣,但我卻知道,沒有人會像他身無二兩肉,卻赤手空拳獨闖朱百萬的豪宅。更不可能闖過數以幾十計的看家護院,還能殺了兩名孔武有力的江湖漢子。”
彭山縣令齊振元又嘆了口氣,道:“可惜事實如此,仵作已驗過屍首,朱百萬的兩名護院被趙秀才搶了一柄短刀,分別刺死。當時朱百萬的護院們大都正在偏院練拳,不曉得趙秀才闖了進來。事後趙秀才渾身血跡斑斑,被人當場拿住,兇器刀柄上有他的指紋,他自己也在公堂上供認不諱,此事不容置疑。”
李順嘿嘿冷笑,道:“可馮寡婦卻說那兩名護院陪同朱百萬,在案發當天夜裡闖入她家裡,意欲*於她,她抵死不從,趁這三人酒醉恍惚中,抽出其中一人的佩刀殺了這二人,朱百萬倉皇逃離,馮寡婦驚懼過甚,暈倒在地。趙秀才家住馮寡婦隔壁,聽見動靜追了出來,卻一去不回。馮寡婦再次醒來時,那兩人的屍首已沒了蹤影,地上血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