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9部分

骨也難消我心頭之恨!我正找不到他,他婆娘自己送上門,我豈能放過!”

烏氏正發狠著,梅錦聽到裡屋傳來婦人驚慌的哭叫聲,似乎在喊小兒之名,立刻打斷,問:“敢問酋長,你家中有人也病了?”

烏氏怒道:“幹你何事?”

“我是郎中。我去看看。”

梅錦說完便匆匆朝裡去。進到屋裡,見兩個小子躺在床上,一個十來歲,一個七八歲大。小一些的那個似乎剛昏迷過去,四肢微微抽搐,邊上婦人正抱住他驚慌哭叫,被梅錦推到一邊後,一時沒反應過來,呆呆看著她。

梅錦出來前,考慮到濮子寨裡有病疫,所以隨身帶出了自己的醫箱,讓那婦人讓開後,立刻檢查孩子。高燒,咽喉腫脹,呼吸困難,口中微微帶白沫,腹側耳根四肢內側面板有血點發斑,又問那婦人,得知痢下。稍一沉吟,先從醫箱裡取了針,刺耳垂和手足指腹放血,再刺肺俞、玉堂、山根、理中等穴。漸漸地,小兒四肢抽搐停止。

烏氏方才也追了進來,見梅錦果真在救治自己病危的小子,勉強忍下怒氣,站在一邊盯著。發覺似乎真的起了效,臉色這才微微鬆懈了些。

方才施針時,梅錦也在問寨子裡瘟病的情況。得知大部分人的症狀和這孩子差不多,且最早是從豬發病開始的。

這裡沒有檢驗裝置,她也無從查知確切的病毒型別。但基本可以斷定,這場瘟病應該源於能夠共同感染人畜的某種傳染性病毒。

既然無從得知確切病毒,現在她也只能摸著石頭過河,試著對症下藥。

梅錦從藥箱裡配了一副藥,叫婦人速去煎了服下,又取了硼砂、人中白、青黛,加少量雄黃散,細細研磨成粉末,吹入小兒喉嚨,以緩解腫脹窒息。

片刻後,這孩子的呼吸聲聽起來平穩順暢了些,雖還閉著眼睛,但臉色看起來比一開始好了不少。

婦人見起了效,感激涕零,急忙懇求梅錦再替她大兒看一下。梅錦同樣施藥完畢。烏氏見兩個兒子看起來病情穩定了不少,一直繃著的臉色終於稍稍鬆下了些,沒再口口聲聲的要綁了梅錦關起來。

梅錦起身走到烏氏面前,道:“酋長,我知我丈夫昨日壞了你們的祭祀,只這也是無奈之舉。阿茸原本就是無辜,不該因為族人的疫情送掉性命。方才你也看到了,我確實是郎中。我願意盡我全力幫你們救治病人,撲滅疫情。只是我也有一條件,若我幫了你們,你們須得答應,往後放過哲牙父女,再不要去找他們麻煩。”

烏氏立刻搖頭,“我族裡的通靈師說了,此次災難便是由阿茸惹出的!我只後悔早沒有將她除去,讓哲牙帶著她跑了,留她延禍至今!你這婦人給我聽好了,你須得治好我的族人,一個也不能死!至於哲牙父女,此乃我族裡之事,不容你一個外人插手!”

梅錦見他竟蠻橫至此,忍不住冷笑了聲,“罷了,你族裡的通靈師既如此能耐,還要我幫你治什麼病?我話就放這裡了,你若不放過哲牙父女,便是將我綁了,我也是不會再出手的。絕非我危言聳聽,我方才進來,見你寨裡疫情嚴重,再不加以撲救,只會令更多人感染。到時你可別後悔。”

烏氏妻子擔心兒子,見這女郎中和自己丈夫說僵了,急忙過來勸道:“阿妹,你別急。有話好說。”

烏氏臉色十分難看,僵在那裡,一聲不吭。

梅錦見他似乎有所猶疑,便放緩語調,又道:“酋長,我尊你們族裡風俗,我一外人原本確實不該插手。只是今日情況特殊,我不得不說話。”

烏氏道:“你能保證保我闔族人平安?”

梅錦道:“我非神仙,自然不能。但我會盡力。”

邊上捕頭見狀,忍不住插話:“烏氏酋長,裴家娘子說的在理。你部落裡瘟病橫行,她若能治,就是大善了,你們何苦定還要和一個女娃子過不去?”

對著捕頭,烏氏便不再有什麼顧忌了,立刻怒道:“此我族中之事!別說你一個捕頭,今日便是你們知縣自己過來,也休想我賣他這個面子!”

“烏氏酋長,本官的面子你可以不賣,土司大人呢?”

門外忽然有聲音傳了過來。烏氏一愣,轉身走了出去,看見林縣令不知何時竟到了,站在那裡,神情不快中夾雜著尷尬,他邊上那人正翻身下馬,轉頭看向自己,目光如電。

烏氏酋長立刻認了出來,這男子便是李氏土司府的李東庭。

十年前烏氏酋長剛接任酋長位不久,野心勃勃,一心想擴大地盤,聽信驃國唆使跟隨作亂,後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