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靳聿躺在姜蘇常常躺在那裡看電視的沙發上。
“翟隊是昨天晚上三點多走的。”寧曉哽咽說。
他說不想讓姜蘇一醒來就要看到死去的他,所以就在沙發上躺著,平靜的離開了。
姜蘇冷靜的走過去。
翟靳聿就平躺在那裡,臉色已經發青了,姜蘇的藥已經幫他拖了很長時間,但是他的軀體在很久以前就開始逐漸死亡了。
姜蘇知道,翟靳聿昨天晚上倒給她的那杯茶裡肯定放了東西,不然他起身的時候她一定能夠察覺到的。
“這是翟隊留給你的東西。”寧曉把懷裡一直抱著的透明密封罐遞給了姜蘇。
那裡面有一團白色的光團,散發著溫暖的光暈。
姜蘇接過來抱在懷裡。
寧曉紅著眼說:“其實翟隊在你之前就已經找到我,希望我能幫他儲存這份記憶,等他走了以後再交給你。”
翟靳聿在三個月前就找到她,希望她能幫他最後一個忙。
就是在他臨死前儲存他的記憶,在他死後交給姜蘇。
而姜蘇也在一個月前找到她,提出了同樣的請求。
姜蘇抱著記憶罐在沙發邊上蹲下來,看著翟靳聿笑著說:“我就知道你也捨不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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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靳聿的葬禮那天,無論是寧曉、蔣叔,還是以前妖管局、刑偵大隊的同事都去了西城。
而姜蘇卻隻身前往遠在千里之外的東城。
東城市中心醫院某間產房外。
姜蘇聽著產房裡產婦痛苦的慘叫聲,一臉焦急的埋怨身旁的蒼白樓:“你不是說下午三點半就要出生的嗎?怎麼還沒出來?”
蒼白樓無奈:“我說的是下午三點半,但現在還差五分鐘。”
“她怎麼叫的那麼慘?”姜蘇說。
蒼白樓說著風涼話:“要不是你和他貪那幾年時間,他也不至於投胎成難產兒,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不受天道影響?這還是一開始,他這一生,註定會多病多災。”
姜蘇說:“我會護著他。”
就像翟靳聿護著她一樣,她也會護著他平平安安的長大。
蒼白樓幽幽的說:“那我倒是要看看,是你厲害,還是天道厲害。”
只聽他話音落地,產房內傳來產婦一聲精疲力竭的叫聲,緊接著,就是嬰兒的啼哭聲。
那啼哭聲一點也不洪亮,反倒有些微弱。
姜蘇聽著這聲音,卻有些想哭。
第 92 章
翟靳聿原本不叫這個名字。
他的父親也不姓翟,他的母親姓翟。
聽說,是他出生的那天,有個算命先生救了他的母親,把他母親送到醫院,才保住了他和母親的性命,然後告訴他的父親,必須跟母親姓,要取這個名字,才能保他一生平安。
但是書上說,這都是迷信。
而且他一點也不平安。
他出生的時候母親就難產,去了半條命才把他生下來,他在醫院待了一個多月才被接回家裡,但是從小就是小病大病不斷,幾乎每個月都要定期進一趟醫院。
因為身體不好,他很少和同齡的小孩子一樣在外面玩鬧,只能乖乖待在家裡或者醫院,下雪的時候他也只能趴在窗戶上看著外面的雪花和其他孩子們在雪地裡歡快的玩耍。
他八歲才開始上學,同班比他小兩歲的都比他個子高。
他總是咳嗽,話也少,而且什麼遊戲都玩不了,所以班上的小朋友,都不喜歡跟他一起玩。
他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
父母的公司總是很忙,來接他放學的永遠都是司機,回到家,也只有保姆等著他。
每天等到睡著了,爸爸媽媽才會回來。
八歲的翟靳聿,就知道什麼叫做孤獨了。
但是沒關係。
他討厭小孩子,也討厭大人。
他還是一個人比較好。
可是有的時候也有不好的時候。
比如被人欺負。
那個比他高了半截,長得又白又胖的小胖子用力的把他推到了地上。
小翟靳聿被推倒在地,白嫩的小掌心搓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瞬間破了皮,火辣辣的疼,但是他卻倔強的仰著頭看他,也沒哭,就這麼定定的盯著他。
小胖子說:“你瞪著我幹什麼?我上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