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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我再往深裡說,你別罵我。”

宋般若說不罵你。梁夏斟酌一番才開口:“過幾年你更成熟,那方面要求會越來越多的,所以守寡是天真的想法。但是到那時候你再挑,未必挑得到現在這種條件的男人了。”

宋般若笑:“梁哥哥啊,你比我大,可是你畢竟沒結過婚,所以你比我純潔多啦!那方面的需求,我現在每隔幾天都會有啊,不過你是男人不懂,對女人來說,心裡那個人更重要。所以,心裡難熬才最難熬。”

梁夏忽然間流下了眼淚,他連掉轉頭都來不及。宋般若逗他:“你看,艾哥哥聽上去像寶玉,你呢,梁哥哥其實是梁兄呀,你是梁山伯。”

宋般若善歌,邊笑邊唱越劇:前面到了一條河,漂來一對大白鵝,雄的就在前面走,雌的後面叫哥哥。不見二鵝來開口,哪有雌鵝叫雄鵝?你不見雌鵝它對你微微笑,它笑你梁兄真像呆頭鵝。

噯!既然我是呆頭鵝,從今你莫叫我梁哥哥!

梁兄,小弟講錯了。

菱角探頭進來:“怎麼啦你倆怎麼啦?宋姐姐不哭,梁哥哥又哭。”

梁夏說,我下樓給蘇小若買零食。下到小區花園裡,找個揹人處,他的眼淚滴在草葉上,此地向陰,草葉上清晨的露水尚存,兩下里混作一處,莫可分辨。

十八相送終須一別。般若,你這一生我能送多遠?

左思右想後,梁夏覺得必須給宋般若辦移民。去加拿大最低只要12萬加元,還不足百萬人民幣。這個數目對他來說不算大。麻煩的是宋般若、菱角和蘇小若是不相干的三個人。蘇小若的領養手續目前辦不了,菱角,可能只有以去那邊念高中的方式走,好在高中不需要雅思成績。

好事情總是比較麻煩的,越麻煩說明利益越多。

就讓她們三個先在北京混個兩三年,等移民手續辦好了就可以出去了。和宋般若商量此事,宋般若說去那邊人生地不熟的,真的好嗎?再說出去以後我每年回國掃墓多不方便。昆明呀,北京呀,看著多親切。國內又不是不能呆。梁夏只得說沈謙打你主意,還是逃遠點好。宋般若問,你把我們都弄出去了,你自己怎麼辦呢?梁夏說,你先走,我跟著就來。

供出沈謙之後,梁夏追悔莫及。宋般若太有本事了,拿眼睛看你,看著看著你就什麼話都吐了。似乎多拐個彎都對不起她。要不怎麼連蘇杭那種絕對理智型的男人也暈暈乎乎被她套回家了。

宋般若知道也無所謂,她會乖乖呆在北京。梁夏返回昆明。期限快到了,躲是沒意義的。

沈謙確實聯絡了梁夏,可天堂洗浴中心不見沈謙的影子,只有老鮑在那裡。這是個危險的訊號。

老鮑問:“錢準備齊了嗎?”

老鮑周圍站了一圈人,盡是那種光長膘不長腦子的面相。梁夏說錢沒籌到,再寬限些日子唄。

老鮑問,那你現在有多少?

梁夏翻翻口袋答,三百七十八塊二毛。

老鮑大怒,你真拿自己當根蔥啦,把他手指給剁了!

梁夏說,你剁,剁了就構成故意傷害罪,等著坐牢吧你。

老鮑哈哈笑,這種輕罪,三五年就出來了。我們有的是拿錢幫坐牢的。給我剁!剁了你就長不回去了。

手下們鉗住梁夏,把他的手掌扯平,按在桌面上。

老鮑問:“留錢還是留手指?”

“留手指能抵五百萬?那就留手指。只是你記住,今天你把我剁了,咱們就兩清了。”

“你手指就算是純金的也不值五百萬!小子,就算把你切碎了零賣,心肝腎臟眼角膜,統統加一起都不值五百萬。”

“那你剁下來總得有個說法吧。”

老鮑本就愚拙,這種對話超出了他的智力範圍,所以他惱羞成怒。舉起砍刀對準梁夏的右手小指“咚”一聲劈下,鮮血立時飛濺了老鮑一臉,梁夏居然只低哼了一聲,老鮑看著那截斷指,表情驚愕。他沒有等到這種情形下常見的慘叫和求饒。老鮑把斷指放進口袋,就好像小孩子藏起糖果。

手下們鬆開梁夏,梁夏踉蹌而出。

他半邊衣服都是血漬,出租司機不敢載。有個騎電動車的跟了他一段,走出天堂洗浴的路段才上來,小心翼翼問:“是惹了沈謙吧?我送你去醫院。”

到醫院時,劇痛越來越強烈,梁夏頭撞在醫生的桌子上,磕得盡是血。騎電瓶車的人報了警。大夫打了止痛針,然後安排手術。梁夏強撐著給艾北打電話。艾北很快和張局長一起趕到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