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這女子勾引了慶寧,若是往日定是亂棍打死。可她是……”
因張氏為避嫌背對著床,沒有看到床上男子的真正面貌,那個舉著燈籠的丫鬟因為羞澀也不敢抬頭,兩個婆子守在門口更加不敢隨意亂瞄,因此只有景宮眉與紫俏瞧了個實在。
景宮眉神色鬆了下來,略低頭忍著笑,哀怨道,“既是人情債,胡亂處置怕是會拂了別人的面子。宮眉曉得其中利害,自是不敢有埋怨之詞,男人家房裡總會多幾個暖床,宮眉也不是亂嚼舌頭的人。生米已成熟飯,眼下也只能收房了。不然,這事若被外人曉得,便毀了秦府面子。”
張氏大喜,連連點頭,上前抓了景宮眉的手道,“是是,難得眉兒你是個通透的,慶寧娶了你真是三生有幸。也算這賤|人有福,往後你讓她站著她不敢坐著,定要將你伺候地服服帖帖。”
景宮眉先是淡笑,隨即迷茫道,“舅母,這又和宮眉有甚關係?”
張氏一愣,張了張嘴,訕訕笑道,“眉兒真是說胡話,這人都上了慶寧的床,你不是說只能收房麼?”
景宮眉恍然大悟,看得張氏心中一陣舒坦。
“舅母哪裡話,要收房的可不是我相公。”
張氏一聽,惱了,她甩了景宮眉的手道,“眉兒,原還道你有幾分清明,怎的盡和你舅母打哈哈。這裡裡外外幾雙眼睛都看到了慶寧和那弄珠兒在床上幹什麼,慶寧此刻還在床上呢!”
景宮眉佯裝迷惑,別開了頭道,“可是舅母,床上的人並非相公啊。”
“啊?”張氏驚得立刻轉身,卻見那男子胡亂穿了一身衣服正神色不定地立在床前,他臉色微紅,眼睛內有幾分無措,卻又一臉不捨,目光仍不斷往床上的美人飄去,卻是張氏寄居在秦府的嫡親弟弟張亦祥。
張氏大驚,不禁拔高了聲音道,“亦祥,怎麼是你?!”
“為什麼不是他?”一道戲謔的聲音自門外響起,景宮眉轉身,恰見宇慶寧頎長的身姿近在眼前,他俊逸的臉上帶了幾分嘲弄和好笑,看向景宮眉時,還偷偷眨了眨眼。
十里景同 清風涼月 20。回府去
張氏大驚失色,她看了眼立在那不動的張亦祥,又看了眼景宮眉身後長身玉立的人影,心中震驚,嘴裡便脫口而出,“慶寧,你怎麼會?我明明讓……”
“讓什麼?”宇慶寧的語氣冷了下來,臉上卻仍是痞痞的笑。
張氏打了個激靈,立刻住了嘴,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承認是自己設計了自家外孫的,如今事情搞砸,還不定爺那裡會如何惱她,想到悅姨娘說不定會趁機編排她的不是,張氏便惱羞成怒,她見著景宮眉也雙眼迷茫地瞧著她,硬是擠出一絲笑來,猛地甩了那舉燈籠的丫鬟一個巴掌,“碧巧,你怎麼做事的!連房間都帶錯!”
碧巧被甩了一耳刮子,白|嫩的臉上立刻起了五個紅印子,她險險託著燈籠,將之放在地上,跪著磕頭,“太太饒命,碧巧原先的確是將三少爺帶進東廂房的,碧巧不知為何是舅爺在此。”
景宮眉見張氏無臺階可下,便笑著道,“舅母莫惱,黑燈瞎火的,丫頭帶錯也在情理之中。眉兒自是知曉舅母的好心,如今相公已尋著,眉兒也不好再做打擾。”
張氏訕訕笑了笑,心中怒火卻更甚,她知道景宮眉這是給她臺階下,心中卻道,自己教訓個丫鬟也要她來插嘴,簡直不識好歹。
“眉兒哪裡話。倒是舅母的不是,竟讓你見了這等醜事。”
景宮眉笑笑,宇慶寧立在她身旁,右手搭上了她肩膀,似笑非笑地對著張氏道,“舅母,既是舅叔弄出這么蛾子,便如舅母方才所言處置吧。我看舅叔也歡喜的緊,左右不過一個女人,便讓舅叔收了房如何?”
張亦祥立在不遠處,聞言竟有些喜色,忙不迭拿了眸子覷自家姐姐。
張氏為難,方才那些話剛好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腳,如今這弄珠兒上了她弟弟的床,她又如何能將她再轉送給宇慶寧,可這人又是國丈置在秦府的一枚棋子,不好隨意處置,可若真放進秦優房裡,她怕是會慪得想吐血。
宇慶寧見她神色變幻嚴重,心中自是有幾分計較,他開口道,“舅母莫擔心,舅舅先前早將情況同慶寧說了。秦府長房下,小廝護院多的緊呢。這舅叔不正是舅舅府衙內的文吏麼,按說也算是秦府長房的人了。舅母若是嫌棄,大可將她配給門房小廝,如今舅叔喜歡,不若做個順水人情。”
張氏聞言,心中自是清明一片,門房小廝配了,難免拂了國丈的臉面,但張亦祥是她同父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