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了了生機勃勃,如同進了冰雪世界。
封凍的人造小湖泊上灑滿了花瓣。
全玻璃餐廳坐落在這個湖泊旁;說是餐廳;其實是臨時搭建起來的大廳,將大半個場地包了進來,這個大廳能容納上千人,賓客們透過落地玻璃窗還能一窺外面風景。
好大的手筆——可見唐家的確疼這個獨女,婚禮倉促,還能辦的這麼盛大。
白曉晨遠遠地看到張智源穿著禮服,發現自己心如止水,似乎已經釋懷。她忍不住一笑,暗道看來人的適應能力很強嘛。
嚴尚真注意到她莫名其妙的發笑,看了她一眼,白曉晨調皮地對他眨了眨眼,小聲說道,“我要去洗手間,你可不能跟別的女人說話啊。”
嚴尚真點頭,彈了一下她的腦袋。
白曉晨拉緊了披肩,到酒店裡去了。
嚴尚真看著她的背影,也微微一笑:他感覺的到,白曉晨面對他,明顯是放下了很多包袱——在他面前不是一昧順從溫柔,還活潑了些。
這很好,嚴尚真一想 ,轉過頭和別的賓客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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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曉晨穿過走廊,進到酒店,在二樓的洗手間剛剛補了妝,正要往出走,猛地發現面前站著張智源。
她愣住了,馬上反應過來,冷著臉要往外走。
還沒離開,就被張智源一把拉住,他俊秀的臉上滿是怒氣,咬牙問道,“這幾天你怎麼不接我電話。”
白曉晨扭頭看他,“張先生,今天是你的婚禮,你不怕別人看到?”
張智源哧了一聲,“已經安排好了,你給我過來。”
說著,就拖著白曉晨往男更衣室走,一進去,把白曉晨推到沙發上,問道,“你和嚴尚真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肯接我電話。”
白曉晨閉了閉眼,覺得眼前發怒的男人如此陌生,全然不是她曾喜歡過的溫柔青年,於是一字一句道,“張先生,我不想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情,你已經要結婚了。請不要傷害另一個無辜的女人,在你狠心拋棄你的前女友之後。”
白曉晨忽然覺得自己同情了唐秦蜜,與之而來是對自己眼光的懷疑。
若是張智源堂堂正正地說他變心也無所謂,如今他這種做派難不成是想腳踏兩隻船?
張智源來回踱了幾步,恨聲道,“我給你寄過郵件,你沒看?我都說了,這是迫於我奶奶和我爸的壓力,才不得不娶唐秦蜜。”
他的郵件?白曉晨懵了,她怎麼不知道,不過這已經不重要。
“你父親的事情,之前我也都”
“張先生,”白曉晨厲聲打斷他的話,“你的郵件我看過,你有難處,我能諒解。但是這絕不是你欺騙兩個女人的理由。”
不管他當初有什麼難處,都不該欺騙一個天真女孩的婚姻。白曉晨發現完全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
“我是迫不得已,我他媽就不喜歡唐秦蜜,你他媽怎麼還對嚴尚真那麼好。一開始騙你,是怕你不死心, 被我爸看出來。後來”張智源在更衣室裡走來走去。
白曉晨站了起來,輕聲對張智源說,“智源哥,你過來。”
張智源見她表情溫柔,一時觸動,快步走上前,也柔和了聲音,“我知道”
他話音沒落,只聽“啪”的一聲,白曉晨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整個更衣室都回響著這一巴掌的聲音。
張智源不可置信地看著白曉晨,見她換上了鄙視的表情,對他揚著臉,厲聲斥責,“我這一巴掌,是替唐秦蜜打的。你為了自己的利益,利用一個女孩子最重要的婚姻。張智源,你真混蛋。。別對我說迫不得已,嚴尚真怎麼沒有迫不得已娶袁一諾,方獨瑾怎麼沒有迫不得已娶舒夢涵。你就是自私自利。我真後悔,我愛過你。”
白曉晨經過呆在原地的張智源,走到門邊,背對著他說道,“做人不要太貪心。”
她沒有一絲留戀離開,高跟鞋的噠噠聲清脆又果決。
張智源捂著臉,突地冷笑數聲,自言自語道,“我從來都是混蛋,只是你一定要把我想成正人君子而已,白曉晨。”
他對著鏡子照了一下,左臉火辣辣的,目光深沉陰翳,半晌,大踏步離開。
過了很久,這個男性更衣室的隔間被開啟,穿著潔白婚紗裹著披肩的女人踉踉蹌蹌地撲到沙發上,捂著嘴,顫著肩,無聲地抽泣。
——她婚前緊張,想來看看她的丈夫,結果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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