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是最早適應梅嶺的環境的。這些被聘來的專家學者,都來自於大城市,家裡的孩子哪有這種在野地裡撒歡的機會。他們乍一來到梅嶺,看到周圍的小山、湖泊、野花,什麼思鄉之情早就扔到九霄雲外去了。沒幾天工夫,青年幹部學院的院子裡便充滿了孩子們的嘻笑聲,感染得那些大人們的心情也都舒暢起來。
安河是個農業省,也是魚米之鄉,肉、禽、蛋、魚和蔬菜等的供應都比京、浦等大城市要充足得多,價格也要低廉幾成,加上所有新來的專家都第一時間拿到了秦海許諾的高薪,家家戶戶的家庭主婦都放手買魚買肉,讓一家人吃得滿嘴流油、眉開眼笑,都說就衝著能吃得這樣好,到安河這個地方來也值得了。
學者們看問題當然會更長遠一些,在每天的茶餘飯後,他們都會三三兩兩地結伴走出幹部學院,順著公路向山裡走上一兩里路,去看那邊熱火朝天的建築工地。幾乎所有的人都被這個宏大的場面給鎮住了,他們能夠想象得出,一旦工程完成,這裡將會是如何壯觀,就衝秦海這份投入的大手筆,也能夠讓人相信他要建一所全國第一的材料學院的決心絕非空話。
“咱們這個秦總,到處是個什麼人,怎麼有這麼大的魄力?”
“你不知道嗎,他搞的那個什麼熱噴塗機,是打入國際市場的。這幾年起碼賣了有這個數。”
“十?十什麼?”
“十億啊!而且是美金!”
“什麼他搞的熱噴塗機,那是李林廣他們搞的好不好,也不知道怎麼會落到他的手上去了。”
“我聽說啊。這個熱噴塗機的核心思路,就是秦總提出來的,李老師他們只是幫著實現了,要說第一發明人,還真非秦總莫屬。”
“得了,老張,你這個牛皮就吹得太大了吧?”
“老李。老張說的這個,還真不是吹牛。我和秦總聊過,他在材料方面的造詣可謂深不可測。就拿我自己搞的這個方向來說,他和我對話幾乎沒有什麼障礙。關鍵在於,在我不懂的那些領域。他也有涉獵,真不知道他腦子裡裝了多少東西呢。”
“你這樣一說,我也有感覺了,這傢伙也就20出頭吧,他從孃胎裡就開始學材料了?”
“……”
種種關於秦海的傳說開始在人們中間傳播開來,從全國各地湧來的材料學家們雖然各自搞的領域不同,但拐彎抹角地都有一些關係,加上來到梅嶺這個小圈子裡,就算同是天涯淪落人了。互相聊上幾句就有了共同語言。大家交流著各自在原單位的境遇,討論到材料學院來的得失,打聽安河的風土人情。但其中談論得最多的,莫過於大家的新老闆秦海。
秦海像是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眾人熱議的話題一樣,每天樂呵呵地在青年幹部學院的院子裡來來去去,和每一個已經住下的人打招呼,幫每一個新來的人安頓房間。大家一開始還有些擔心在這樣一家民營機構裡會不得不屈從於老闆的淫威,看到秦海那謙遜而熱情的面孔。他們這一層疑惑也漸漸消除了。
在第一批學者差不多到齊之後,秦海在青年幹部學院的會議室裡。召開了第一次工作會議。
“各位老師,我代表材料學院董事會,歡迎大家的到來,感謝大家拋棄大城市的生活和優越的地位,來到安河,紮根梅嶺這樣一片沃土。”秦海用一段煽情的話開始了自己的演講。
“有關材料科學的重要性,我就不向大家贅言了,大家都是專家,比我更瞭解這一點。然而,由於我國還處於初級階段,國家面臨的困難還很多,經濟基礎還很薄弱,因此能夠投入到材料科學研究中的經費是非常有限的,大家的聰明才智,在各自的單位無法得到施展的機會,同時,大家本人和家庭的生活條件,也長期無法得到改善。
作為一位在材料產業上淘到了第一桶金的商人,我非常希望能夠對我國的材料科學研究做出一點自己的貢獻,也讓在座的各位材料學精英能夠分享到材料產業發展的紅利,這就是我建立這家材料學院,並聘請各位到材料學院來共同發展的主要原因。”秦海繼續說道。
“秦總,我想問一句,咱們這個安河材料學院,是屬於您個人的,還是屬於安河省的?”一位專家忍不住舉手問道。
秦海鄭重地回答道:“這是屬於我個人的。……當然,也是屬於在座各位的。”
大家鬨堂一笑,自然不會把秦海的這句客套話放在心上。他們早已從各種渠道瞭解到秦海是材料學院的出資人,但看到這麼大的場地,還有平白劃撥過來的青年幹部學院的這處校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