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是在搶我們的飯碗嘛!”王松安把嘴湊到呂康定的耳邊,對他小聲嘀咕道。
呂康定一臉灰色,同樣小聲地說道:“這才是老楊的風格啊,往往能夠在關鍵時候突出奇兵,給人一個措手不及。唉,早知道他留了這樣一手,咱們就不該把話說得太絕了。”
“怎麼,呂市長,如果你事先想到這一點,難道會接受楊主任的條件?”王松安問道。
呂康定沉默了一會,苦笑道:“這是一個死局。接受老楊的條件,咱們太吃虧了。可是不接受老楊的條件,讓岑州搶到了這個機會,日後就真的沒咱們什麼事了。汽車材料可是一塊大肥肉啊,岑州把正市長都派出來了,這是志在必得的意思了。”
王松安道:“呂市長,你覺得如果咱們現在答應楊主任的條件,他會不會接受咱們?”
“晚了,他們肯定已經達成了協議,老楊肯定不會因為我們的緣故而改變協議。咱們頂了這麼久,如果在這個時候認輸,丟不起這個人啊。”呂康定說道。
“如果丟人能夠扭轉結果,那麼丟丟人也無妨了。只可惜……”王松安在自己心裡默默地想道。
相比這些市裡的官員,於克岫等企業廠長的心裡更是震驚與失望。柴培德剛開始講話的時候,於克岫還沒聽明白是怎麼回事。待到柴培德大談特談岑州發展化工產業的規劃時,於克岫徹底傻了,想到自己親手把一個未來有長足發展的專案拒之門外,他幾乎想以頭搶地。
“老劉,這是不是意味著,咱們徹底沒機會了?”於克岫拉著劉傑問道。
劉傑道:“這不是明擺著的嗎,汽車材料又沒多少,一種材料也就夠一家廠子做。岑州如果吃下去了,哪裡還有咱們的份?”
“我印象中,岑州沒有能夠生產聚氯乙烯的企業啊,他們怎麼可能接下改性聚氯乙烯的生產任務呢?”於克岫昏乎乎地評論道。
劉傑哼了一聲,道:“我還知道他們沒有搞玻纖尼龍的呢,可是如果市裡想搞,大把大把的錢砸下去,弄一套裝置會很難嗎?你沒聽那個柴市長說嗎,他們打算投入2個億呢,你那個金南化工廠才值多少錢?”
於克岫在心中默算了一下,嘆道:“如果他們做改性聚氯乙烯,建一套年產2000噸的裝置也就是一兩千萬,照國產化辦開出來的價格,他們幹上三四年,一套裝置的錢就全賺回來了。”
“咱們給自己培養了一個競爭對手啊,說不定,哪一天咱們就垮在這些對手的手裡了。”劉傑悲觀地說道。
“早知如此……”於克岫抬起眼看了坐在另外一桌的秦海一眼,終於沒有說下去了。他明白,這樣一個結果是他們自己造成的,他們以為自己擁有生產能力,就可以要挾國產化辦,卻沒想到真正的核心能力是技術,而不是生產。生產裝置是隨時可以購置的,但技術卻只有一項,誰拿到了技術,誰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現在想到這一點,是不是太晚了呢?很多東西,有時候你覺得自己是穩穩抓在手上的,因此根本不會珍惜。可當你發現別人已經把這樣東西奪走的時候,你後悔已經是來不及了。
在這一刻,在心裡畫圈圈詛咒柴培德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王松安、呂康定等人雖然心裡又悔又恨,但面上卻絲毫無法表現出來。
聽柴培德的講話告一段落,呂康定舉起酒杯,哈哈乾笑了一聲,說道:“岑州有這樣宏偉的目標,我們都非常佩服啊。以後我們化工產業的大家族裡,又多了一個新成員了。柴市長,我代表梅城市敬你一杯,祝岑州在你的領導下蒸蒸日上。”
“有柴市長的英明領導,岑州必定能夠成為國內最大的汽車材料基地的!”
“對,柴市長,我敬你一杯,日後岑州發展起來了,別忘了提攜一下我們這些落後城市啊。”
王松安等人也紛紛站起身來,面帶微笑地向柴培德敬酒,誰都知道,他們杯子裡裝的都是自己釀成的苦酒。
ps:
上一章把柴培德的職務弄錯了,老柴已經當市長了嗬,感謝書友的指正。
昨天小區電纜出故障了,從中午停電,搶修到今晨早上4點才來電……我說的是真話,有人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