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劉序平的命令,陳昊也是拼了。他在廠裡找了幾個平時走動得比較多的小哥們,安排他們四處打聽有關紅澤電機廠的訊息。他還輾轉託了幾層關係,找了一些親友去了解大秦集團各個高管的動向,再與田如芝的行蹤進行對照,看看能不能找到雙方接觸的證據。至於他自己,則索性喬裝改扮,裝成一個民工的樣子,天天貓在紅澤電機廠的門口,以守株待兔的精神,等著抓各種蛛絲馬跡。
功夫不負有心人,陳昊開始調查後的第三天,一個重要的情報傳到了他的耳朵裡:大秦集團的駐紅澤辦事處派了車前往機場,據說是去接從京城回來的秦海。得到訊息,陳昊馬上讓人去打聽田如芝的動向,得到的回覆是田如芝今天沒有參加招聘,而是帶著周林磊以及另外幾名中層幹部乘車離開了紅澤廠,不知到哪去了。
“能不能查出來他們去了什麼地方?”陳昊在手機裡對自己的線人問道。
“我問了好幾個人,都說不知道,車隊的司機也不知道。”線人應道。
“見鬼!”陳昊扼腕長嘆。他可以相信,田如芝一定是去見秦海了,如果能夠拍到他們倆人見面的照片,那麼一切的猜疑就都有了證據了。可是,誰知道他們是在哪碰面呢?
就在這個時候,陳昊在材料學院找的線人打來了電話,說孫玉智剛剛接到一個電話,然後就匆匆忙忙地叫了輛計程車,進城去了。值得慶幸的是,這位線人還頗有一些特工素質,他在材料學院的大門口攔住了孫玉智坐的車,以搭順風車為藉口。詢問了孫玉智要去的地方,而孫玉智也絲毫沒有懷疑,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地:
紅澤賓館!
“太好了!事成之後。我一定給你請功!”
聽到這個訊息,陳昊一蹦三尺高。手機都差點甩出去了。在承諾了一個高額的報酬之後,陳昊結束通話線人的電話,直接撥通了劉序平的電話。
“劉助理嗎?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我已經得到了秦海要和田如芝會面的確切訊息,參加見面的人至少有秦海、田如芝、周林磊和孫玉智,可能還會有其他的一些人。他們見面的地點是紅澤賓館。”陳昊興奮地說道。
“好,太好了!”劉序平果然如獲至寶,大喜道:“你快趕到紅澤賓館去。一定要把他們會面的照片拍下來,要清晰,一定要正臉!”
“可是,劉助理,我怕我一個人拍不下來啊。”陳昊膽怯地說道,“看他們鬼鬼祟祟的樣子,我猜想他們不會在賓館外面公開見面,而是可能會開一個房間,或者借一間會議室見面。這樣一來,我就無法拍到他們在一起的照片了。如果能夠拍到他們先後進入同一家賓館。這樣的照片能不能作為證據?”
“這種照片有個屁用!”劉序平沒好氣地罵道,“到時候他們解釋說只是偶然去了同一家賓館,我們怎麼說?每天去賓館的人多了。我們能說他們都有關係?”
“那怎麼辦?”陳昊犯愁了,他本身是搞技術的,對於這種間諜工作還真是不熟練。
劉序平指示道:“你瞭解一下他們在哪個會議室開會,然後趁他們都到齊之後,衝進去拍了照片就走。他們能夠湊在一個會議室裡開會,就充分證明了他們是有關係的,到時候把照片往省長那裡一交,這就叫鐵證如山!”
“這……”陳昊啞了。也虧劉序平想得出這樣的損招,且不說自己有沒有這個能耐衝進人家的會議室。就算衝進去拍了照,自己還能囫圇著出來嗎?用不著其他人動手。光是一個秦海就足夠把自己擺平了。那段時間秦海經常往安河電機廠的技術處跑,陳昊對他是很熟悉的。知道這位董事長是當鑄造工出身的,頗有把子力氣。如果自己被秦海抓住了,人家把相機一沒收,膠捲扯出來曝光,自己可就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序平,這事……不好辦啊。”陳昊喊著劉序平的名字,打起了感情牌。好歹咱們也是同學,你不能逼著我去找虐吧?
“怎麼不好辦,你多找幾個人一起去就是了。”劉序平說道。
“找其他人去……我怕人多嘴雜,萬一有人通風報信,咱們不就落空了嗎?”陳昊拼命地找著客觀理由,用以拒絕劉序平的建議。當然,他說的這個理由也是成立的,他找的那些線人,通個情報還可以,讓他們去玩命,恐怕是沒人願意去的。自己能夠給別人的,不過是幾十塊錢的報酬,這點錢真不值得人家去公開得罪大秦集團這種龐然大物啊。
別說是那些線人,就是陳昊自己,想著和秦海掰手腕也是心存疑慮的,劉序平有外商的身份作為保護傘,自己什麼都沒有,以大秦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