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於這樣的談話,在其他部委和各家科研院所都先後進行著。秦海像當初挖人的時候那樣,一家家地拜訪學者們的原單位,與他們商談學者返回的問題。當然,他在洽談中提到的人員,都是事先經過了溝通,確認其有意返回原單位的那些學者。如果學者自己沒有離開材料學院的意向,秦海也不是非要把人趕走不可。
讓秦海覺得欣慰的是,在王曉晨對全院的教授、學者進行了摸底排查之後,確認有離開意向的不過只佔20%左右穿越之寡婦丫鬟。餘下的人有些是原單位並沒有請他們回去的意思,他們也不想主動去貼原單位的冷屁股,更多的則是對材料學院已經有了感情,聲稱別的地方就算給一座金山銀山,他們也不稀罕。
當年能夠被秦海聘到材料學院來的學者,大多是淡於功利的,他們所求的不過是安穩的生活環境以及寬鬆的科研氛圍。這兩點即使在今天,仍然是材料學院的優勢。那些國家重點研究機構雖然條件比過去好轉了許多,但潛在的等級觀念以及僵化的管理模式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這些學者都是從這樣的環境中逃出來的,他們可不樂意再去過這樣的日子。
對於那些原單位希望他們返回,而他們自己卻不願意離開的學者,秦海也採取了一個變通的方式,那就是允許這些學者選擇一種“兩棲”的模式,身份仍然留在材料學院,但可以以兼職的方式回原來的學校或者科研機構去上課、帶研究生以及參與一些科研任務。這樣做的結果,是使材料學院與國內的許多研究機構都建立起了緊密的聯絡,材料學院的科研實力反而得到了提高。
自從開啟了允許學者們返回原單位的大門,材料學院幾乎每天都有人離開。大多數離開的人都是依依不捨。站在校門口老淚縱橫的也不乏其人。幾乎每一個離開的人都會信誓旦旦地表示永遠都不會忘記材料學院,不會忘記大秦集團對他們的照顧,至於這些話的保質期能有多長。那就因人而異了。
除了返回原單位的之外,還有少數學者選擇的是跳槽到給錢更多的企業裡去。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基本都是外企。陶福元就是這些人中的一個,他所投奔的是一家名叫波納克冶金材料公司的美國企業,這家企業在耐火材料方面頗有一些實力,而陶福元正是一名耐火材料方面的專家。
按照傅文彬等人的想法,像陶福元這種情況,材料學院是應當採取一些懲罰措施的。畢竟材料學院成立的初衷是為國家保留人才,而陶福元的行為卻違背了這樣的初衷。他在材料學院得到了發展。卻沒有把自己的才智用於回報社會。不過,秦海對此卻採取了淡然的態度,他吩咐王曉晨不要為難陶福元,既然陶福元想走,那就直接給他辦手續好了。
秦海沒有精力去關心這樣的閒事,他所以不贊同為難陶福元,也只是不屑於去計較這種事情而已。時代發展到今天,用行政手段去阻礙一個人投奔外企,已經不太可能了,而如果採用經濟手段。諸如要求陶福元賠償這些年的課題經費之類,又顯得太過猥瑣,而且會讓那些留下來的學者們感到威脅。與其損人不利己地去給陶福元添堵。還不如大方一點,直接放他走就是了。
陶福元離開學院的時候,沒有人到校門口去送行。他與妻子拉著行李從校園裡走過,收穫的只是一個個白眼。人心是桿秤,誰是誰非,眾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在得知學院對陶福元沒有任何的懲罰措施之後,許多人都感慨學院真是一個人性化的地方,自己為這樣的東家出力,心裡也痛快了。
一部分學者離開之後。有些實驗室的崗位便出現了空缺。在秦海的安排下,材料學院開展了一次全球招聘活動。又補充進了一批優秀的學者,各項科研活動都沒有受到明顯的干擾。依然在紅紅火火地進行下去。
人來人往,冬去春來,轉眼已是1998年的盛夏時分了。正在忙著與張岱渭一道測試新鮮出爐的新能源汽車的秦海突然接到冀明初的電話,讓他即刻趕往京城,有緊急事務要與他商議。
“冀老,我來了。”
放下電話之後不到4個小時的時間,秦海就出現在了冀明初的辦公室裡。儘管從機場過來的小轎車裡空調開得很足,秦海依然是一副滿頭大汗的樣子。
“來得真快。”坐在辦公桌後面的冀明初笑著說道,“快坐下擦擦汗吧。小李,給小秦倒杯茶過來,不要拿涼水,太熱了突然喝涼水對脾胃不好。”
秘書答應了一聲,給秦海倒茶水去了。秦海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一邊擦著汗,一邊笑著問道:“冀老,有什麼緊急事情?您在電話裡這樣一說,嚇得我一點都沒敢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