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教授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從汽車學院出來,田如芝長長地嘆了口氣,帶著幾分鬱悶的神情對秦海說道。
“他一直就是這個樣子啊,有什麼奇怪嗎?”秦海笑著回答道。
田如芝搖搖頭道:“不是的。我過去在工業大學團委工作的時候,就聽說過他,他還到我們學校來給學生講過科研的方法,教育我們的學生要坐得住冷板凳,不要追趕潮流。我記得他是搞汽車發動機的,怎麼突然改行搞戰略研究了?而且,他一開始拒絕和咱們合作,一聽說有100萬的研究經費,馬上就改了口,還裝作聽不懂你的暗示……這哪像個知名教授的樣子?”
“大浪淘沙嘛,沉下去的是金子,泛起來的是泥沙通天劍主全文閱讀。”秦海不屑地說道,“這個蔣海林,雖說是個做技術的,但一直都擅長於鑽營,過去能夠出一些成果,也是因為和幾家汽車集團的關係好,能夠拿到他們的經費支援。他現在所以改行搞汽車產業戰略,就是因為這東西不費力,憑藉他在業內和學界的名氣就可以隨便亂說。
你想想看,一種方式是坐十年冷板凳,還不一定能夠搞出什麼像樣的成果;另一種方式是動動嘴皮子,就能夠得到人家給的代言費。讓你選擇,你會選哪樣?”
“我當然是選前一樣!”田如芝瞪了秦海一眼,“秦總,你不會覺得我放棄美國的博士學位到大秦集團來工作,是因為看中了集團給我的高薪吧?”
“不是不是!”秦海趕緊否認。田如芝到集團來任職之前,是在美國做博士的,原本秦海只是想臨時請她過來客串一下外商,誰想到田如芝對在集團發展充滿興趣。索性扔掉了博士學位,到集團當了一名管理人員。秦海批評蔣海林不務正業,無意中倒讓田如芝中槍了。
“田姐。你和老蔣完全是不同的人。你原本就是做行政工作的,讀博士對你來說反而是不合適的。而老蔣可是正宗的汽車工程教授。現在成天走穴,在各種會議上談什麼汽車戰略,這就是墮落了。”秦海解釋道。
田如芝撲哧一笑,道:“我開個玩笑呢,秦總你還當真了?我是覺得,咱們這個社會變得浮躁了,搞科研的人改行去搞這種不著調的戰略研究,而且誰給錢就替誰說話。完全就是一副掮客的嘴臉。這樣下去,咱們國家的科技發展可怎麼辦呢?”
秦海擺擺手道:“你不要以偏概全了,咱們材料學院那麼多專心做學問的學者,你怎麼沒看到?還有像陳賀千教授、李林廣教授、陳宗則教授,甚至包括寧靜,不都在專門做學術嗎?像蔣海林這樣的人,畢竟是少數。”
“嗯,你這樣一說,我心裡還好受點了。”田如芝道,發過牢騷。她又想起了自己和秦海此行的目的,問道:“秦總,你說蔣教授應當理解咱們的意思了吧?他會不會顧忌北店和安什那邊。不肯明確地幫咱們說話?”
秦海道:“不會的,我瞭解蔣海林這類人。他們是靠走穴為生的,所以很在乎自己的信用。他既然收了咱們的錢,就一定會幫咱們說話。至於他如何向王凱華他們交代,就不需要咱們關心了,你放心吧,他肯定會有好辦法讓對方不會遷怒於他的。”
“這種人能算是學者嗎?簡直就是演員嘛!”田如芝嘟噥道。
“呵呵,田姐,你見多了就不覺得奇怪了。”秦海笑著說道。
花一年100萬的代價。讓蔣海林為電動汽車代言,對於秦海來說。並不覺得昂貴。隨著市場經濟的發展,遊說已經成為一個企業或者一個產業發展所必不可少的一件事情。在學術圈子裡。出現了一批如蔣海林這樣專門為企業代言的學者,他們今天說鹹豆漿代表了傳統文化的精髓,明天說沒有甜味的豆漿是對人類味覺的背叛。鹹與甜孰優孰劣,對他們來說並不重要,關鍵在於鹽業公司和糖業公司誰給的價錢更高。
在決策科學化的要求下,各級部門都非常重視學者的意見。這些代言學者正是抓住了這樣的機會,急不可待地要把自己多年來攢下的學術聲望轉化為真金白銀。大秦集團要想讓電動汽車進入國家戰略體系,必須找到在學術界的代言人,否則即便你有再多的優勢,也無法說服制訂政策的官員。蔣海林在汽車產業方面擁有很高的地位,能夠花100萬買他為自己說話,秦海覺得物有所值。
蔣海林長年從事這種受人錢財、替人消災的業務,哪裡會不知道秦海想要的是什麼。下一步,他必定會在各種會議上大談電動汽車的優越性,寫大量的文章吹捧大秦汽車。至於說他如何讓王凱華之流對他不產生怨懟之情,的確不是秦海和田如芝需要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