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可能的。李未央覺得自己本就風寒入體,加上草原風大才會這麼嚴重,等到回到溫暖的越西,病情自然會減輕的。
這一路車馬勞頓,郭夫人只怕她的病情會加重,便輕聲地道:“我知道了,再走兩天就會到達青州,請說那裡的名醫很多,咱們停下來,休息一下。”
李未央不禁失笑,“這隨大隊人馬回去,怎麼會因為咱們而耽誤時間呢?”
郭夫人微笑道:“你放心吧,這事情我會和你父親說的。”
李未央不再堅持了,她只是覺得特別的疲憊,再加上馬車之中已經燃起了火盆,一時暖洋洋的。郭夫人也不怕傳染了風寒,一直在旁邊守著李未央,神情之中是無比的擔憂。
阿麗公主也坐在這輛馬車上,她看著郭夫人母女,眼睛流露出一絲羨慕的神情。郭夫人看見阿麗公主,不禁微笑道:“公主,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問你,你跟著我們回去,就不怕你其他的親人傷心嗎?”
阿麗愣了愣,隨即笑了,那笑容之中似有一絲寂寞,“除了三哥之外我沒有別的親人,我母親早在我十歲的時候就去世了。”
郭夫人一愣,隨即目中流露出了一絲憐憫和同情,她向阿麗公主招了招手,阿麗竟然非常聽話的靠了過來,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郭夫人的身上有一種母親的味道,那是很溫暖的感情。郭夫人輕輕摸了摸阿麗公主的頭,溫柔地道:“從今以後你就住在郭府了,我們家孩子多,也很熱鬧,公主也很喜歡小孩子,我想她一定會喜歡你。”
阿麗公主下意識地將頭靠在郭夫人的膝蓋上,她看著一旁的李未央心道,這位郭小姐真是幸福啊。有這樣慈愛美麗的母親,又有那麼疼愛她的父親和兄長。阿麗公主在心裡充滿了羨慕,而那邊的李未央此刻也輕輕睜開了眼睛,淡淡地一笑。
馬車一路顛簸,兩天之後到達了青州,在和齊國公報備之後,郭夫人總算獲得了特許,率先將馬車停了下來,靠在青州府衙並快速去尋找名醫。可是,風寒就是風寒,好起來也沒那麼快。不管是多好的大夫,得出來的結果都是一樣的,也不過都是安心靜養,氣得郭夫人將他們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元烈也不肯離去,堅持要守在青州府衙,而靜王元英因為有隨駕的任務,所以勉強多停留了兩個時辰,不得已上路了。齊國公擔心郭夫人一行的安全,果斷將自己身邊的親衛全部留下,再加上三個兒子,用於保護郭夫人和李未央,綽綽有餘了。
再一次上路的時候,李未央的病情並沒有絲毫的好轉,甚至隱隱有肺部發炎的跡象,日夜咳嗽的厲害。縱然她一直努力安撫其他人,可他們都能瞧出她氣力不濟、神情懨懨的。郭夫人原本想要再停留幾日搜尋好的大夫,可是元烈卻覺得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這裡的大夫畢竟比不上大都。他要去大都尋訪名醫,早一點將李未央治好。郭夫人一想,齊國公府的環境總比這青州府衙要好,於是兩人合計了一下,謝絕青州郡官員的挽留,決心再次啟程。馬車一路離開了府衙,穿過熱鬧的市集,阿麗公主興奮地掀開車簾,看著窗外的一切,而距離不遠處的郭敦卻在一直看著阿麗公主,眼中熠熠閃光。
郭澄看著郭敦,目光之中露出一絲欣慰,在他看來,自己這個四弟沒有定性,可這一回對著阿麗公主卻是死心塌地,總是下意識地追著她跑,被拒絕了也不氣餒,顯然是用情已深。
李未央倚靠在一邊的繡枕上,含笑看著這一幕。就在這時候,卻突然聽見郭夫人道:“讓馬車停一停。”李未央一愣,隨即看向郭夫人,卻見到郭夫人的目光看向車窗之外,神情之中有幾絲異樣。李未央不禁問道:“母親,怎麼了?”
阿麗公主也很吃驚地看著郭夫人,“馬車怎麼不走了?”
郭夫人指著車外道:“你們瞧。”
李未央順著郭夫人的手看去,透過車窗卻看見不遠處有一個臨時搭建起來的簡陋烏色棚子,棚子外面卻是大排長龍,等待的人一個個都是臉色焦急,面有病色,足足有數十人。郭夫人道:“那邊有什麼事,派人去問一問。”
很快便有人過來回報道:“夫人,是有一位大夫在給人診治,所以這裡才圍了這麼多人,他們都是來看診的。”
郭夫人不禁疑惑道:“什麼大夫?”
外面的護衛立刻回道:“人太多,奴才擠不進去,便在外面拉人問,說是一個醫術十分高超的女子,剛到青州沒有幾日,在這裡為病人做診治,醫術十分高明,有妙手回春之效。”
郭夫人面上一喜道:“我就知道!青州城多得是名醫,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