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熙從竹簾後面悄然走了出去,她順著顧長青所去的方向,猜測他去幹什麼了。
想要收買一個人為自己辦事,為了錢財之外,最靠的住的便是‘情’了。王晨熙自詡姿色過人,以她的容貌,想要為她赴湯蹈火的男子比比皆是,她想要誰匍匐在腳下,只是勾勾手指頭那麼簡單。
高麗國的安危為重,一個公主的尊嚴已經算不得什麼了。更何況,顧長青還是她一見鍾情的男子!
王晨熙急切需要培養自己的勢力!
思及此,王晨熙臉上的嬌笑更加明顯,她扯開了臉上的紗巾,露出了她所有的容貌,這也是她最傲人的資本。
王晨熙在長廊上偽裝成了偶遇的樣子,見顧長青從一側大步而來時,即刻做出羞澀之狀,微微低垂著臉龐,半斂美眸,“原來是你。”她低低道。
驀然之間,顧長青臉上閃過一絲厭色,“公主怎會出現在此地?女子淨房在西側。”他口氣極冷,也無半分敬重。
王晨熙神色赧然,她還從沒遇到過這樣不懂風情的男子!她這般作態,已經是很明顯的表明了意圖了,難道還要讓她貼上去不成?
她笑了笑,“有些頭暈,這才出來走走。”溫聲細語的說了一句,她宛若難為情,卻又不由自主的樣子,道:“上次多謝顧大人相救,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王晨熙的眼淚說來就來,也不知道那裡來的風,使得她腳下不穩,玉手扶住欄杆時,碰觸到了顧長青的扶著刀柄的手背。
僅此一劃而過。
顧長青卻是瞬間側移了一步,也不打算回王晨熙的話,厲聲喝道:“你們都是什麼人?高麗國的侍女難道不知道你們公主的安危麼!來人,還不快將公主護送回去!”
王晨熙美眸睜大,她也是備受禮教長大的,從小到大規規矩矩。若非是父王的囑託,她也不會學著處心積慮的勾搭男人。
她懵了。
所有人都說她容色絕佳,無人能及,這張臉更是專為男子而生,為何顧長青不為所動?
王晨熙咬了咬唇,使自己站在原地儘量鎮定,她也不是普通的女子。她既然敢隻身趕赴京城,那就是做了萬全的準備!
王晨熙保持著高雅的姿態,由侍女們簇擁著又回到了筵席處。
待□□再無旁人時,顧長青突然扶著欄柱,一陣乾嘔來的猝不及防。
王晨熙的確是美人,而且還是出眾的美人。
可鼻端那股似有若無的迷迭香卻讓顧長青內心湧起一陣噁心,還有被她碰過的手背。。。。。。。。他在錦袍上擦了又擦,力道之大,令得手背面板上騰起了一層淺紅。
顧長青凝視著自己手背,陷入一刻的沉思。為何同樣都是女子,他渴望與崔洛靠近,卻是無比排斥著旁人?!
尤其是王晨熙!
以前逢場作戲時,不是沒有靠近過女人,但今天的狀況大大超乎了顧長青的預料。那種乾嘔還在喉嚨處沒有徹底消散,讓他無比清晰的確定了自己的心意。
他再也沒有猶豫,大步往筵席處走去。
當崔洛看到顧長青時,他臉色不甚好看。崔洛記得幾天前他跟蕭翼在宮門外互毆了。。。。。。。。
“顧大人?”這種場合,崔洛的稱呼略顯疏離。
這一句‘顧大人’讓顧長青找回了理智。他在幹什麼?難不成直接將她拎出去,然而告訴她,自己心悅她,滿心滿眼全是她,就連夢裡都是她?!
然後呢?
他又該如何面對這一切的局面?總不能帶她遠走高飛,她會願意麼?肯定不會了!
顧長青暗吐了一口濁氣,道:“恩。”他隨意應了一聲,一語未發的離開了筵席處,腳步匆忙,像是為了逃脫某種控制不住的情緒。
王晨熙臉上滾燙,她目睹著不遠處發生的一切,將注意力又放在了崔洛身上,也不知道怎的,看到崔洛風輕雲淡的淺笑,便極為不舒服。
*
筵席還沒結束,崔洛就被沐白派來的人叫走了。
在去文華堂的途中,她才得知,是太子朱明辰又在抗婚。
崔洛:“。。。。。。。。。。”就沒見過這樣的儲君,其他皇子不想取而代之,簡直天理難容。
當崔洛見到朱明辰時,他已經是半醉之態。沐白叉著腰,頃長的身子微微彎著,比太子還要生無可戀。
“師兄,太子哪來的酒?”崔洛問道。
現在還是大白天,皇帝對太子的教導本就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