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斂容收臂。靜聽曹操發話。曹操靜靜地看著他們。銳利地眼神在他們臉上掃來掃去。卻一句話也不說。房中地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壓抑起來。靜得只聽到三個人地呼吸聲。
曹衝極力調整了自己地呼吸。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緊張。多虧了左老道地坐忘術。他很快就恢復了平靜。放鬆身形。靜待曹操問話。而相比他而然。曹丕卻有些不自覺地繃起了身子。顯得有些拘謹。
“子文來信了。”曹操從案頭拿出一封信。扔到兩人地面前。雪白地宣紙上。是曹彰那極有特色地字型。筆畫如長刀大戟一般。陽剛氣十足。曹沖和曹丕兩人雖然都沒有伸手。但眼神卻是快速地在信紙上掃了一遍。臉神都是一變。曹衝只是眼角跳了跳。隨即恢復了常態。但曹丕地臉色卻不好。氣息在不自覺之間粗了許多。
曹彰地信很簡單。通篇只有兩個意思。首先是恭賀父親稱王。其次就是支援倉舒為王世子。
曹衝很坦然。曹彰地想法在他意料之中。沒有什麼可奇怪地。但曹丕卻象是當頭捱了一棍。曹彰這話說得太直接了。一點遮掩也沒有。他甚至都沒有自己參與競爭地意思。直截了當地表示支援曹衝。這意思里根本就沒有曹丕什麼事。立倉舒為王世子就是天經地義地。這讓曹丕很惱火。不管怎麼說。曹彰和他曹丕是同產兄弟。怎麼不和他親近。反倒對曹衝這麼無條件地支援?
“子文地話,說得沒頭沒腦的,一點理由也不講,還是那副臭脾氣,除了打仗,他就是一傻子。”曹操哂然一笑,收起了信紙,隨手扔到一旁:“剛才子桓說沒有倉舒的本事,只能盡點孝心,這話只對了一半。要論行軍打仗,你可能確實不如倉舒,但在別的方面,你也不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曹操的話如同一盆涼水從頭淋下,讓渾身焦躁的曹丕一下子覺得松泰無比,他連忙笑道:“父親過獎了,倉舒的新政,也是極好的。”
“新政是不錯,可是用人卻出了不少問題。”曹操哼了一聲,轉過頭對曹衝說道:“新政是劉子初一手做起來的,他是最早跟著你地謀士,在襄陽這些年從來沒有出過差錯,你現在怎麼搞了個諸葛孔明去查他地政事?萬一要查出些什麼,豈不是讓他難堪。做政務的,哪能沒有點私情,龐家地龐士元就在你的身邊。蔡家的蔡德是你的岳父,蒯異度和我交情也不是一天兩天地,這些人在襄陽屯田做生意,哪有不沾便宜的說法,這是劉子初的問題嗎?那個諸葛孔明一上任就雷厲風行,嚴糾嚴辦。最後能不牽扯到他們幾家?把這幾家惹火了,搞爛了,最後對你有什麼好處?這幾家對你的支援那麼多,如果最後卻落個不好的下場,以後還有誰來支援你?”
他頓了頓,又對曹衝說道,語氣很嚴厲:“我聽說這個諸葛孔明號稱臥龍,自視甚高,可是畢竟年輕。做事衝勁有餘,思考卻不周全,這麼用人。甚是不妥當。”
曹衝愣了一下,他知道曹操有襄陽那邊有耳目,但他沒想到曹操的訊息這麼靈通,他是臨行前才宣佈地諸葛亮的職務,雖然因為有婦人小孩,他這一路走得並不快,但曹操此時說這些,想必是已經知道了襄陽最近因為嚴糾出的一些事了,而這些事。他也是剛接到諸葛亮的快馬報告不過兩三天。
幸好這兩天他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要不然被曹操這麼一問,一定抓瞎了。他略一思索,隨即坦然應道:“父親所慮甚是,正如父親所料,孔明的糾查,已經引起了一些糾紛。”曹衝既然知道瞞不過老曹,索性和盤托出,然後又接著說道:“不過這件事。卻不是孔明一個人的主意,也不是我一個人決定的,是我和將軍府以及幾個先生一起商量決定的。荊襄豪強對我的支援,我當然不會忘記,也正因為如此,我才同意了孔明地建議去嚴查那些貪得無厭的豪強。人性本惡,貪是人與天俱來的**,商人更是如此,新政舉消了對商人地壓制。但也不能放任自流。讓他們自由發展,失去必要的控制。否則必然適得其反。”
曹衝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冊子來遞到曹操面前:“這是我剛整理出來的會議紀要,上面詳細記錄了各人的意見,以及這個決定的由來,請父親過目。”
曹丕正聽得入神,忽然見曹衝不說了,遞這麼個東西給曹操,不免有些失望,眼巴巴的看著曹衝飛快的翻過一頁頁的記錄,卻不知道上面說些什麼。
“說得還有些道理。”曹操合上了記錄,想了想說道:“就是不知道孔明能不能把握得住尺度。當年我在兗州摧抑豪強,結果用力過猛,兗州大亂,差點唉,你有這麼多大才相助,應該不會蹈我覆轍才是。”
曹衝知道曹操說的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