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就是涼州人,與我朝地三互法有所衝突,不知叔叔可有什麼辦法?”
三互法是大漢朝為了避免官員的地方保護主義而特別制定地法律,不僅不允許本地人擔任本地的太守以上官職,而且不允許有姻親關係的官員互為地方長官。/*/這本來是件好事,可是在邊郡執行的時候經常會遇到麻煩,因為邊郡的軍務比較特殊,換了內地地人來治理,往往會摸不清頭緒而產生畏難情緒。朝庭多次出現要棄西涼的提議,也正是因為擔任西涼刺史或相關州郡太守的都不是西涼人,他們不願意在這個地方耽誤自己地前程。乾脆提出充守西涼,而每次拒理力爭,最後平定西涼的叛亂的,也大多是西涼人,所以後來朝庭也沒有辦法,只好特事特辦,讓西涼人出任西涼的高階官吏。不過這也出現了一個問題。就是西涼容易出現擁兵自重的軍閥,象董卓、馬騰、韓遂,概莫能外。建安以來,西涼這個地方一直遊離於朝庭之外,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現在曹衝要提議由賈詡來擔任涼州刺史,很有可能會被丞相府或者朝庭依據三互法否決。
夏侯淵沉吟了片刻,搖了搖頭說道:“賈文和足智多謀。又是西涼人。生於斯,長於斯。對西涼的情況熟悉得很,做涼州刺史是最合適不過了。三互法雖然有些為難。但西涼地區有不按三互法行事的先例,你把實情向丞相府和天子彙報。看看他們能不能特事特辦。”他笑了笑又說道:“我如今還是領軍將軍,不如由我來寫這份奏表吧。”
曹衝笑著搖了搖手。他知道夏侯淵是好意,表由他來上,雖然大家都知道這是曹衝地意思,但萬一天子或者丞相不準,那丟面子的也是他夏侯淵,與他曹衝無關。曹衝感激他的好意,卻沒有為了面子推脫責任的想法。更何況賈詡雖然在這次擊破馬超的戰略佈署中起了關鍵作用,但他對曹衝趁機收拾吳質、司馬懿等人的行動卻沒有提供任何幫助,只是旁觀而已,看樣子是想撇身於曹衝隨時可能的奪嫡事件之外。曹衝也不想勉強他,強扭地瓜不甜,你扣得住他地人,扣不住他的心,就跟徐庶在徐州一樣,白吃白喝不幹活,你也拿他沒招。既然如此,索性讓他去作點有意義地事,他是西涼人,對這片土地有感情,想必會很樂意的去把西涼治理好地,曹衝明知道這件事會違背朝庭的既成慣例三互法,還是要勉為其難地促成此事,想必賈詡會見他一點情份,就算不幫著自己,也不至於會幫著曹丕去。*
“也好。”夏侯淵明白曹衝的心思,也不勉強。曹衝多次辦成別人覺得不可能地事情,他相信這次也一定能做到。畢竟在曹衝的新政中,涼州刺史是不能帶兵的,涼州的軍權全部掌握在夏侯稱的手中,和以前的情況又有了不同,丞相大人應該能考慮到這一點特殊情況。
“那就這麼定了,我先去找他談一談。”曹衝見夏侯淵沒有異議,便笑道。夏侯淵會意的笑了,起身告辭,心滿意足的走了。
“將軍舉薦我做涼州刺史?”賈詡很意外,脫口而出。
“有何不可?”曹衝笑著反問道:“先生對西涼的地理、民情這麼熟悉,這次能夠平定西涼,先生當是首功,論功行賞,於情於理,由先生來治理西涼,正是最合適不過了。”
賈詡沉思了片刻,撫著鬍鬚有些遲疑的說道:“將軍對我朝的三互法應該是知道的,詡乃涼州人,按理說是不能擔任涼州刺史一職的。如果將軍覺得詡尚堪一用,詡倒是可以擔任除武威之外的一郡太守。”他笑了笑說道:“再說了,太守雖然只管一郡,卻是兩千石的大官,刺史雖然周旋諸郡,卻不過是六百石的小官,將軍既然覺得詡頗有微功,何不給我個兩千石的大官做做?”
曹衝也笑了,他當然知道賈詡不是那種貪圖官位的人,他只是覺得賈詡已經變了,或許是因為亂了幾十年的西涼看到了和平的希望,他的心理輕鬆了許多,不知不覺的居然能開個玩笑了。他笑著放下茶杯,對賈詡說道:“先生大才,焉能屈就一郡,先生如果覺得涼州刺史的官職太輕,我也可以舉薦先生為涼州牧,不過先生也知道,不管是涼州刺史還是涼州牧,這兵權都是沒有的。”
賈詡哈哈大笑,他搖了搖頭:“將軍,我開個玩笑罷了。軍政統於一人之手,往往是亂政之源,中平以來。大漢烽煙四起,設立州牧一職就是禍根,將軍的新政我雖然理解得不深,但是軍政分開,我還是深知其利的。”他想了想,又接著說道:“將軍,西涼地區屢有不遵三互法行事的先例。以將軍之貴重,想來丞相府也不會太為難,我這涼州刺史想必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既然如此,我有兩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