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聿笑了,似乎很滿意這樣的她,他翻手將她手中的白玉簪拿了過來,收到自己懷裡,“你的定情信物我收下了!”
素萱狠狠瞪了他一眼,什麼定情信物,真是無恥!
顏聿卻還不放過她,眸光一轉,落在她胸前,唇角笑容端得是曖昧而玩味,帶著詭異的妖氣,令素萱心中一驚。他淺笑著低眸靠近,溫熱的呼氣撲至耳畔,低低說道:“那片胭脂紅的花瓣很好看。”
顏聿說完便放開了他的手。
素萱腦中嗡地一聲,這才驚覺,方才一番廝打,胸前衣衫扯開,露出了前胸那塊胭脂紅的花瓣樣胎記。
素萱心想:淹死我吧!
她紅著臉鑽入到了水池中。
這一刻,素萱便下了決心。
珍愛生命,遠離妖孽!
秦玖在昏迷中,朝著一個懷抱偎依了過去。她並不知,這個懷抱,便是妖孽的懷抱。
顏聿其實知道秦玖受了內傷,否則她也不會吐血,但他認為,以秦玖的武功,那內傷應該是小菜一碟,不會有大事,所以當秦玖離開時,他沒有同她一起離開。更何況,這個時候,他正在生氣。
雖然他在和別人談笑如風,心中卻著實氣得不輕。
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竟然從竹塔上向下跳?雖說她輕功是不錯,但這種做法還是很冒險。
他覺的,作為她的合作者,他是有權生氣的,也是應該生氣的。畢竟,他如今,是真的已經將她當做了自己的兄弟。雖然,他心中也曉的,這個女人支援他目的並不單純,她所做的一切也並非完全是為了他,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死在自己面前。
因為,畢竟,她這次搶繡球可是為了他。
待到她走開後,他開始覺得心中有些不安。人家可是為了他受傷啊,他應該關心一下吧。
想到這裡,他心中就像被貓抓了一樣難受,不看一眼她,便覺得極不放心。於是和別人打了個招呼,便追了出去。
吳鉤和周勝正站在馬車外,秦玖和枇杷不在,應該是在馬車內。
顏聿三步並作兩步走,轉瞬便到了馬車前。周勝一看他來了,忙道:“王爺,秦姑娘昏過去了!”
顏聿一驚,便彎腰鑽進了馬車。
枇杷已經將秦玖放在了馬車中,車廂很大,秦玖頭枕著錦枕,蜷曲在車廂內閉著眼睛。
她此時的樣子,著實狼狽,那身在竹塔上曾作為紅傘祝她跳下來的衣裙,此時已經有些破碎。她胸前也有血,顯然是她吐的。一頭墨髮凌亂地在腦後散落著,烏沉沉的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枇杷看到顏聿進來,臉色依然平靜,只是眸中神色清冷。
“我來照顧她吧!”顏聿說道。
枇杷躊躇了一下,其實,這個時候,他不太想讓顏聿照顧秦玖。他掃了顏聿一眼,淡淡說道:“王爺放心,我家主子命硬,死不了的,就不勞駕王爺了!”
顏聿眯眼一笑道:“枇杷,你家主子受了內傷,受不得顛簸,旁人駕馬車你放心嗎?”
枇杷心中一沉,他自然知曉秦玖受了內傷,的確是不能受顛簸。這才鑽出馬車,親自去駕馬車。
天色漸沉,馬車內光線黯淡。
顏聿將車廂角落掛著的風燈點亮,昏黃燈光下,他注意到秦玖的臉色依然暈紅一片,按理說,她受了內傷,又吐了血,這個時候該臉色蒼白才對。他皺了皺眉頭,伸指去觸控她的臉龐。
她的肌膚,滑膩如絲,觸感很好。隨著他的摩擦,竟是現出了一片白。他眸中閃過一絲陰晦,原來她臉上抹了一層胭脂,抹掉這層胭脂,裡面的肌膚慘白如紙。
顏聿呼吸一滯,他皺了皺眉頭,這女人到底是多麼愛美啊!
枇杷駕車,又快又平穩,但難免還是有些顛簸。
秦玖輕輕呻吟了一聲,朝著他這邊依偎了過來。
顏聿躊躇了一下,便伸臂將她抱在了懷裡。她真是太髒了,不光衣衫破碎,方才跌在地下時,也沾染了一身的土。不過,很奇怪地,他沒覺得絲毫嫌棄。
他將她託高,施內力穩住了自己,馬車就算再有顛簸,也一點兒也顛簸不到她。
此時的他,面對著昏迷的她,他有些後悔,他不該讓她和顏夙比武的。
假若她真的出點什麼事,這麼一想,他心頭有些後怕。他想,他是真的將她當做自己人了,所以才這麼擔心她出事。
馬車在暮色降臨時回到了秦府。
顏聿抱著秦玖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