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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理,挪用到他身上,就是無法避免的死亡。”老杜進一步解釋,但並沒有抬眼去看方星。

這一次,他對待方星的態度有些怠慢,不再像第一次的時候那麼誠惶誠恐。看來這個問題將他也困擾得不輕,兩腮、下巴、嘴唇上的鬍子亂糟糟地長了出來,眼珠子上也趴著滿滿的血絲。

“深度冷凍,他也會死,不過是五十步與一百步的區別。”方星冷冷地瞪著老杜。

“對,方小姐有什麼高見?”老杜的態度並不恭順,斜著眼睛瞟了方星一眼,取出煙盒,又叼起一支菸。

“我的意見,你最好帶著你的毒品離開這裡,免得更深一步刺激達措的腦神經。”方星取出手帕,繞過老杜,站在達措的頭部側面,仔細擦拭著他的臉。

“好好,我出去、我出去,聽從方小姐的吩咐——”老杜懶洋洋地起身,彈開打火機,點燃了這支菸。

我很驚訝於他對待方星前倨後恭的態度,迅速收拾起照片,跟他一起出去,進入了冷凍艙隔壁的小客廳。

老杜跌坐在沙發上,皺著眉大口吸菸,一副恨不得連菸灰都吞下去的急迫樣子。

照片無法說明什麼,顱腔的內部結構並不僅僅是由血、肉、骨構成的固定存在狀態,而是時時都有可能發生驟然變化的,從某些高血壓病人的身體突變可以證實這一點。前一秒鐘一切正常、談笑風生的病人,一秒鐘之後就有可能腦血管爆裂而亡。

“小沈,你說,那孩子腦袋裡到底有什麼?”老杜吸完了煙,又取出一支,捏在手裡,滿臉憂心忡忡。

“有什麼?照片上不都清清楚楚嗎?”我苦笑,照片共有四十三張,血瘤像一顆隨時都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一樣,懸停在達措的顱腔橫剖面圖裡。

“小沈,我的意思是——他的腦袋裡有時候會發射非常強烈的電磁波,彷彿一個高頻電臺一樣。昨天晚上,我的手下帶著對講機進入冷凍艙例行檢查,被電磁波干擾,送話器裡不斷地傳出刺耳的嘯叫聲。”老杜用力搖頭,滿臉都是解不開的疑惑。

他取下腰間掛著的對講機,向我懷裡拋過來。這種來自日本健伍公司的優質產品,故障率不超過十萬分之一。

“對講機肯定沒有毛病,當時外面巡邏的六個人同時聽到了嘯叫,其中一個耳膜輕微受損,已經送回家去靜養了。小沈,已經到了當機立斷的時候了,無論那孩子是神是魔,總得有個解決辦法,否則,難免鬧出大事來,誰能擔待得起呢?”

我把對講機顛來倒去地看了幾遍,放回茶几上。達措的思想結構異於常人,而且又處在前生記憶恢復的階段,當然會產生很多匪夷所思的現象。

“老杜,我基本同意你的想法,深度冷凍,直到找出解決問題的最終辦法。”方星的鬼墓之行,或許能找出石板畫的秘密。到現在為止,沒有人能預測事情的未來發展方向,大家都在摸著石頭過河,走一步看一步。

老杜忽然想起了什麼,彎腰從茶几下面摸出一個鐵青色的金屬盒子,大約有一尺見方。

“小沈,看這個——”他“啪”的一聲掀開盒蓋,一寸深的盒子內部竟然分成了整整齊齊的九宮格,每一格里都分別放著灰白的指甲或是黑色的頭髮。

“這是從那孩子身體上剪下來的,其實,我還應該採用一些手段取得他的面板、血液、骨骼、肌肉才更能讓這個試驗變得完整——”他捏著自己的下巴,表情認真嚴肅,彷彿以達措做試驗是天經地義的正事。

我重重地咳嗽了一聲,以表達我的不滿:“老杜,別亂想了,那個孩子對方小姐很重要。你如果真的傷害到他,方小姐發起火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大概獨處的科學家們多多少少都有些思想變態,我知道老杜以前曾用非法手段做過活體解剖試驗,但他想動達措的話,我第一個就不答應。

達措是來向我求救的,如果沒有恰當的手段救活他,至少也要維持住現狀,絕不能雪上加霜。

老杜“哧”的一聲冷笑:“方小姐?她能把我怎麼樣?”

我忍不住奇怪地反問了一句:“你不怕她,難道也不怕‘天煞飛星’方老太太?”

這句話令老杜仰面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小沈,有件事你不知道,其實她們——”他忽然警覺了,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再說下去。

江湖上的事瞬息萬變,我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卻意識到“方星突然失勢”的這個現實。之前在雨中的街頭,任一師搖下車窗時,曾隱約透露過一句。如果方星仍然在方老太太的庇佑之